收起枪以后,吉姆打开那些机械锁一共花了十秒钟的时间。而在这期间,他一直在注意着哈内尔脸上的表情变化。
她最初的那三秒是惊讶,接下来的三秒则变成了有些懊恼的可爱表情。
而在最后的四秒,她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摆出了一副随时可能干架的样子。
“你TM来这里干什么?”
吉姆开口道——他没打算令对方失望。
“想过来看看老朋友现在过得怎么样,有问题吗?”
哈内尔如此道,随即她的目光被鞋柜上的一双女款马丁靴给吸引过去了——那是多纳塔的鞋子。
“看样子过得还不错,你的女人缘还是这么好。”
她说完轻哼了一声。
“所以呢,安心了?”
懒得作多解释——对方既然能够找到自己的安全屋,那没可能不知道房间里的女人是谁——吉姆板着脸回答道,一副想赶人走的样子。
“哈,原本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
哈内尔说着,就像房间的女主人一样大大方方走了进来,脱下了披在身上的黑色大衣挂在了门廊上。
她径直走向了沙发,在坐下以后,看着一脸阴沉的吉姆笑着问道:
“时隔二十年再看到我难道不惊喜吗?”
“惊喜得简直就像TM的虔诚天主教徒见到了耶稣在审判日再临人间。”
吉姆有些烦躁的回答。
说着,他从睡袍里摸出了一包骆驼牌香烟。从中敲出了一根叼在了嘴上,然后才小声了一点道:
“顺便,还差三个月才是二十年整……所以你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我亲眼看到你摔断脖子的。”
“二十年不见,你确定一上来就要问这个问题吗?”
看着吉姆点燃了香烟,哈内尔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随即她展颜一笑道:
“要是换做以前,你肯定会先评价一下我的那件新大衣怎么样。”
吉姆闻言,目光转向了挂在门廊上的那件黑色大衣。在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以后,他开口道:
“覆盖着智能联接涂料的黑客战术服,委员会还是舍得花钱啊,这技术起码有深度3的程度吧……怎么样,在新的老板那里过得还习惯吗?”
“还好吧,虽然办公室没有免费的咖啡与甜甜圈供应,也没有行政休假。但除此之外的待遇要比在‘天火’的时候高多了,就是业务也相应难了太多。”
哈内尔如实回答。
“容我问一句,他们给的比三十枚银币要多些吧?”
吉姆说着,像公牛一样从鼻子里喷出了两道烟。
“说话还是那么刻薄呢,吉米。”
对于吉姆的讽刺,对方先是冷笑了一声,然后道:
“难道我就应该学你一样,窝在这么一个小地方,浪费那些才华,整天帮幽怨的有钱少妇处理出轨案?”
“我从不接离婚案。”
吉姆下意识反驳。
“有区别吗,那奥莱珠宝的奥利尔女士是怎么回事?在你帮她找回那串项链以后,除了三千奥雷的报酬之外,她还额外倒贴了些什么给你是吧?”
哈内尔眼神一肃,直接提到了一个让吉姆浑身一颤的名字。
如此,这场交锋的主动权瞬间回到了这个女人的手上。
“还有安置区九层治安局的王莺警长……也是呢,过命的战友之情很难拒绝对吧。但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极道全心会的千金浴里绘衣也跟你也牵扯不清?你就是这么承接他父亲的保护委托是吧?”
感觉到额头上微微冒汗,吉姆连忙转身走到了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冰镇过的爱尔兰威士忌。
距离两人重逢才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她究竟是从哪里挖出来这么多消息的?
没有理睬吉姆的狼狈反应,哈内尔继续道:
“所以说这一次是落难的黑帮公主多纳塔·古斯曼了对吧?有没有想过,你的年龄都足够当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