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小胖子路鸣泽还是没能抵挡住美食的诱惑,一碗鸡汤下肚后西装衬衫的纽扣直接崩飞,又惊又羞的小胖子只觉耳根子都臊的发烫,捧着圆滚滚的肚子逃也似的冲出夏狄房门,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开始挺尸。
而婶婶看着费了老大功夫才送进去的儿子就这么灰溜溜地跑回来,尤其花了几百块买的大号西装被撑开线,那叫一个怒不可遏,要不是怕一巴掌下去他能直接吐出来,那是真想把他屁股揍开花。
一想起隔壁那么多别人家的小孩,再看看自家胖成球的儿子,这位中年妇女咬了咬牙:“从明天开始,你给我好好运动减肥!”
暑假的时候她让路鸣泽跟着路明非去锻炼,结果这小子一周三天晒网三天躺平剩下一天做做样子,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现在看来重症还是得下猛药,必须强制他锻炼才行。
还是那句话,路明非可以做到,她儿子路鸣泽同样可以,甚至做得更好!
于是,在路鸣泽的哀嚎中,隔壁夏狄家的晚宴正式开始。
“刚才那个是你堂弟?”诺诺手拿刀叉动作优雅,将牛排切好后交给可爱的小表妹:“完全看不出来有一丁点的相似之处。”
夏弥点头,她对那个小胖子观感欠佳,要不是最后贡献了一处堪比喜剧的画面,说不得只认为那是个擅自闯入自己领地的区区人类.
“正常,我爸和我叔看上去也不像是亲兄弟。”路明非耸耸肩,他老爹身高腿长帅气多金,叔叔则是早早被磨平了棱角日渐圆润,成了一個惧内的普通中年人。
“你婶婶看上去不是很待见你的样子。”拥有侧写能力的人都拥有超乎寻常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诺诺只需听得只言片语就推断出了这对婶侄的关系不太和睦,看路明非这无所谓的态度极有可能是上一辈的恩怨。
“原因很复杂,说了你也不懂,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自然而然就知道了。”路明非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学着夏狄拿筷子夹起一整块牛排往嘴里送。
家丑不可外扬,有些事没必要说的太过明白,反正大家心里知道就好。
诺诺和楚子航不住在这,没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烦恼,夏弥和绘梨衣两人,一个人小鬼大机灵得很,可能会专门接近婶婶想要使坏,但可能性几乎为零。
另一个心思单纯又怕生,他去上学后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跟在夏狄身边到处转,有老夏头看着也不担心她会被人蒙骗。
而就在几个小屁孩讨论的热火朝天之时,夏狄却突然问道:“明天就要开学了,你们的假期作业做完了吗?”
此话一出,全场皆静。
正在专心干饭的绘梨衣察觉到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抬起脑袋看了眼,发现大家都齐齐看着夏狄沉默不言,也好奇地看着他。
“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在开学前一天疯狂赶作业吧?”夏狄饶有趣味地看着脸色逐渐凝重的路明非和夏弥还有诺诺,话语间充满了调侃和戏谑。
小龙女的作业暂且不提,他身为仕兰中学的校董,在放假前可是专门下达了命令,必须给学生们减减负,让他们过个愉快的假期。
因为是两个减,负负得正,所以仕兰中学的学生有福了,作业属于是量大管饱不够还有。
“好歹毒的手段!”路明非瞪着夏狄,难怪这家伙一放学就带他们赶飞机,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假期玩的有多嗨皮,补作业的时候就有多难顶。
看了眼两个表情渐渐严肃的女生,他转头望向师兄,见他一言不发默默喝着蘑菇汤,忍不住心头一颤:“师兄,你该不会写完了吧?”
楚子航默默点头,他的作业一直随身携带,只是在日本的时候没空写,所以回来后连着两个晚上都在赶,终于在今天早上写完。
他以为就算路明非想不起来这茬,夏狄也会提醒一下,没想到后者会拖到现在才说。
于是,在夏狄的恶趣味之下,小小的家庭聚餐就像是按下了倍速播放,在十分钟内结束战斗。
无事一身轻的楚子航帮忙刷碗,绘梨衣好奇地看着路明非和夏弥急匆匆跑回房间赶作业,想了想,也拿着自己的练字帖来到游戏房,坐在路明非旁边一笔一划地临摹起来。
“伱怎么一点都不急?”夏狄看了眼诺诺,发现这丫头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上还捏着一缕头发在那绕啊绕。
“急有什么用,大不了不交。”身为当初陈家出了名的叛逆少女,诺诺什么出格的事不敢做,只是在学习这件事上她向来不会敷衍,此时说这话也不过是不想让夏狄看她的笑话。
她已经给老妈发了短信,待会儿就会有人来接她回家,区区十几张初二试卷而已,对她来说根本不算难题。
“很好,明天我就通知全校师生,不交作业的全部到讲台上罚站。”
“切,就会吓唬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接诺诺的人就来了。
夏狄送她到小区门口:“以后有空再来玩。”
“我在想要不要让老妈把你隔壁那栋楼买下来。”诺诺按下车窗,语气认真不似作伪。
“买下来也不会升值的,嫌钱多可以捐出去。”夏狄在红色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摆了摆手,示意赶紧开车滚蛋。
目送汽车尾灯消失在街道尽头,夏狄才晃晃悠悠往回走,正好又遇上拎着垃圾的楚子航:
“反正你爸妈也不在家,留下来过夜?”
楚子航的老妈还在三亚和闺蜜度假,家里除了管家和佣人之外就没其他人了,回去也是一个人,还不如跟小伙伴待在一起。
“好的。”面瘫少年点头,正好夏师傅家的沙发还蛮大的,还可以折叠一下变成床。
……
第二天一大早,楚子航准时起床,看着肚子上盖着的薄被有些疑惑,他记得昨晚自己就拿了个枕头啊。
看着点缀有几朵小花的天蓝色薄被,他首先排除了昨晚和作业鏖战至半夜的师弟,又排除了大晚上穿着马甲戴着帽子出门溜达至今未归的夏师傅,最后答案只剩下一个。
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他轻轻撩开薄被,一股清香袭来,仿佛置身于漫无边际的花海,有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手上攥着薄被,他想着是该叠好放在一旁还是拿去洗一下,结果下一秒那扇紧闭的房门打开,头发有些散乱的夏弥轻手轻脚地溜了出来。
四目相对,想着趁无人注意提前把东西回收的夏弥脸色瞬间一变,指着楚子航举在面前的薄被先声夺人:“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