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说了吧。”终于找到个由头,柳烟桥试探道。
“好。”笙莫爽快答应,“那我就说说这页纸结尾吧!”
柳烟桥:“……”
话说此事起因还是那日凤遇竹在外头听了些闲言碎语,回府同她打趣。
或许凤遇竹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或许这几句闲言一阵子就会过去。但柳烟桥却是记在了心里。
她可以不管旁人如何置喙自己,但涉及到凤遇竹就不行。
挥毫泼墨为其辩护,不自觉就写满了整页纸。
当然,若纸张更大些,柳烟桥还能写更多。
如此行为,好像是显得有些“沉不住气”,但她就是听不得有人说小竹不好。
可是谁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会有这么一个人,当着自己的面一字一字诵读呢!
柳烟桥欲哭而无泪,笙莫却开了口,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前篇之作,实乃扶风爱妻之感喟,然因扶风笔力不济,致诸君错意。扶风深感前篇之失,故再续此篇,以明心意。
今日扶风再挥毫墨,只愿能道出扶风与妻之间真挚情意。扶风愿以此生,护妻爱妻。愿诸君能明扶风之心意,亦能体会扶风与妻之间深情厚意。
言如刀剑,伤人至深。望君周知,结偶者本一体,扶风与妻共是,辱妻亦辱我。
诸君若得阅此篇,或有明理者,或有宽宥者,或有共鸣者,扶风皆感激不尽。
此后,扶风定以此为鉴,审慎其言,勤修文字,慎于落笔。”
终于,最后一个字落下,柳烟桥如蒙大赦,静静等着眼前人的后话。
笙莫话毕,咂咂舌,继续道:“扶风先生挥毫泼墨,为自家夫人辩护。这篇文章一出,京城里的那些传言便不攻自破。人们都说,扶风先生与他的夫人真是神仙眷侣,令人艳羡不已。”
“就这么一页纸,却是让扶风成了不少小姐的春闺梦里人呢。”
柳烟桥听罢,有些好笑:“她无非是写了几个字,哪里就这样厉害了?”
“唉~”笙莫道,“话不是这样说的柳姐姐。”
“怀春之思谁没有呢?大家喜欢的就是扶风的笔下文字。期盼的就是他所描述对自家夫人的情意。”
柳烟桥点点头:“也包括你么?”
“当然。”笙莫大方承认。
“也是因为这怀春之思?”柳烟桥问道。
“是,也不是。”笙莫回道。
她想了想,又继续开口:
“我喜欢他,因为他有才华。他写的东西给我的感觉与旁人都不一样。却敢述自己心中所想。”
“并未因旁人流言觉得难堪,而是为自己所爱之人辩护。”
“听起来似乎算不得什么,可如今能做到这些的人,已是如凤毛麟角了。”
笙莫询问柳烟桥的看法:
“柳姐姐你觉得呢?”
笙莫这一番话,让柳烟桥附和也不是,反对也不是,于是她答道:“依我看……我还是对她口中夫人更感兴趣。”
一人问天,一人答地,笙莫却也不在乎,继续开口:“倒也是,这位夫人听着就好玩儿。”
“嗯,”成功转移话题,柳烟桥笑笑,“旁人说扶风好,但我觉得,应是她夫人比她更好。”
“不是许多人都喜欢这……悍妻篇么?”虽然并不是很想这样叫,但也只能顺着笙莫说,柳烟桥继续道,“足见这位夫人何等讨人喜欢。”
“嗯……”笙莫闻言,思考了一下,“似乎是这道理。”
柳烟桥有些好奇:“话说,你是为何喜欢这悍妻篇?”
“因为很有意思啊。”
笙莫想也没想回道,
“而且,他写悍妻篇的时候明显开心许多。其他的诗文都太过严肃萧条,所以这篇在我看来就极好。”
“话说……”笙莫又想到什么,“好像从悍妻篇后,扶风的诗文便少了许多怅惘愁思。”
“大概真如姐姐所说,这位夫人是个极好的人吧。遇见她后,扶风……枯木逢春。”
柳烟桥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