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百里怀萧又将自己的话解释了一遍，“为何打听他？”

“因为我喜欢他啊！”笙莫笑嘻嘻回答，“如果能见他一面，就再好不过了！”

“你知道吗？方才我跟柳姑娘就提到他了。”

“哦？”百里怀萧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提到他什么？”

笙莫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双手托着脸，同姐妹闲话般兴致高涨回道：

“我以为柳姑娘要给我说媒，所以跟她说，我即便要嫁，也要嫁扶风那样的。”

“……”

话落，空气中好像有些什么难以发现的东西弥漫开来。

百里怀萧慢悠悠站起身，一言不发，不急不缓迈步往一个方向走。

笙莫疑惑，也站起身：“诶，怎么突然要走，你去哪儿？”

“去收拾行李。”百里怀萧并未停下脚，语气也一如既往古井无波。

“什么行李？”笙莫跟上她的脚步，问道。

“今日出府看好了宅子，”身旁人平淡回答，“这几日便要走了。”

话落，笙莫好像个小孩子，很兴奋：“在哪儿？离凤府近不近？”

“糖水巷附近，距离不算远。”百里怀萧回道。

“那我们还是可以常来看凤公子柳姑娘？”笙莫问。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到百里怀萧的神经，她闻言一顿，随即点点头。

得到回答，小姑娘双手合十，很开心：“那我也去收拾行李！”

“糖水巷，糖水巷！”她重复着地名，似乎是对那个未知的地方感到新奇。

百里怀萧浅浅瞧了她一眼，语调听不出是什么情绪：“你不必跟着我一起。”

“我不同你一起我去哪儿？”笙莫莫名其妙。

“你可以留在凤府，”百里怀萧道，“只要你愿意，你仍可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若是不想留在凤府，我也可以为你寻一桩清闲的差事。”

“你在说笑吗？”笙莫停下脚，她脸上笑意褪去，“还是你觉得我吵闹不想让我留下来？”

百里怀萧一顿：“我……没有这些意思。”

“那为什么不带我？”笙莫眉尾都耷拉了下去，她看着百里怀萧，认真道，“我是百里小姐的奴才，不能不带我。”

“……”这世间能让百里怀萧沉默的人不多，秋高算一个，再然后就是笙莫。

强迫自己忽略她颠三倒四的话，百里怀萧也停下脚，认真回答：“……那日将你留下是我的一时兴起，救你也只是顺手而为，你不需要因为这些就觉得亏欠我什么。”

“什么意思？”笙莫没明白，她搞不懂。

她总能问住百里怀萧。百里怀萧又沉默了片刻，才轻轻开口：“笙莫，你不需要因为我的一时兴起或是什么救命恩情将自己束在我身边。”

话落，笙莫微微皱眉：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留在你身边是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