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气恼上头,失了智。”柳烟桥道,“你冷静下来,就明白了。”
闻言,凤遇竹看向柳烟桥,脸上情绪迅速散了干净,最后只剩出神。
——思虑片刻后,她明白了。
“一群老油条!”凤遇竹不禁骂道。
凤遇竹是个很正气的人,但并不代表她一点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她只是不屑与之为伍,但这些家伙的肮脏龌龊她不是不知道。
柳烟桥知道她想明白了,开口道:
“这是我都能想到的法子,朝中大人该是比我聪慧的,怎会想不到呢?”
凤遇竹明白她的意思,冷笑一声道:“他们不是想不到,是不愿这样做。”
“即便有人愿意,可这个出头鸟也不是谁都能当的。”柳烟桥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在为西部百姓感到悲哀,还是为这样的朝堂局势感到悲哀。
凤遇竹沉默了一会,深呼吸几次,然后十分认真地看着柳烟桥的眼睛道:
“既然都不想当,那就我来当吧。”
“小竹……”柳烟桥唤了她一声,并非是否定她的决定,更多的还是担忧,“老爷并未插手此事,恐怕也是有考量的。”
“……”凤遇竹斟酌片刻后,突然站起身,“我去找父亲!”
“哎——!”
柳烟桥想拦一下,可想到什么,刚伸出去的手,就又放了下来。忧心归忧心,但如果凤遇竹自己有了决策,想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她想,她也没有理由阻拦。
……
“父亲!”
此刻的凤擒天正在自己院中的书房写着些什么,竹婉秀则在一旁给他沏茶,凤遇竹突然闯入打破了宁静,而凤擒天似乎也是对凤遇竹这一推门闯入的行为感到不满,面上不悦:
“越大越没规矩。”
竹婉秀嗔了他一眼,又看向凤遇竹:“怎的了?出了何事?”
凤遇竹适才察觉自己举动不妥,又补上一礼:“孩儿寻父亲,想问问西部之事。”
竹婉秀闻言点点头,这些东西她不懂,也就自己默默出了书房,知道两人要谈论朝堂之事,还顺手将房门带上。
竹婉秀走后,凤擒天这才搁下笔,负手看向凤遇竹:“西部之事,如何?”
凤遇竹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凤擒天道,“有什么就说。”
“父亲……”凤遇竹还是有些纠结,“您……是不是知道解决之法?”
“……”凤擒天看了她一眼,知道凤遇竹已经猜出些什么,无奈叹了口气,“你啊,还是有几分机灵劲。”
这一句,是间接肯定了凤遇竹的猜想。这一下凤遇竹就沉不住气了:
“父亲,从小您便教育我,为人要正直,可为何……”
“你是在责怪为父,有法子却不肯为百姓出头?”
凤遇竹沉默,虽什么也没说,却是变向承认了凤擒天的说法。
凤擒天长长叹息一声:“你啊……太年轻了。”
“那些个老匹夫,岂是能轻易从他们身上捞到好处的?”
“为父不是怕得罪人,是怕得罪人后,也没能解决难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