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我可以帮您赚钱！我可以帮您杀人！”

“还有……还有……”他极力向凤遇竹证明着自己的价值，脑中飞速思考着，突然灵光一现，“我还可以给您好多好多女人！”

他实在无法理解一个有权有势的人会为了一个婊子将自己抓来，唯一的解释就是，眼前人喜欢美人！而自己不小心想染指这位的所有物，所以不小心触怒了他！

对！一定是这样！

他觉得自己的推测实在是天衣无缝！急切展现着自己的价值：

“我知道好多好多女人！比那个婊子漂亮的！比她丰满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等男人的话说完，一刀便直接扎穿了他的肩膀！看着猩红迸溅，凤遇竹才稍稍消下去一丝火气。

“好好活着，”凤遇竹冷声道，“享受我给你的恩赐。”

凤遇竹并未将刀拔出，她朝后伸手，青凌会意，又递上一柄匕首，刀尖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男人顿时惊恐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痛苦。

凤遇竹的目光落到男人的手上：

“你这双手，太碍眼了。”

谁给他的胆子，竟敢碰她的姐姐？

女子眼中覆上一抹狠色，手中匕首转动，刺出血花一片。她的动作其实可以很快，可她偏偏要像绣花一样，一点点划开男人的血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挑断手筋的滋味想来不会好受，男人痛得撕心裂肺，几乎昏厥过去。凤遇竹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别怕……”她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你不会死的……”

死有什么可怕的？

“我要你一直活着。”

“你带给她的痛苦，我会百倍——千倍——万倍地——还给你。”

男人看着面前那张笑得人畜无害的脸，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闭眼欲有什么动作。可下一刻，凤遇竹便眼疾手快用布团堵住了男人的嘴！

想咬舌自尽？

不可能。

“不要着急，”凤遇竹漫不经心道，“放心，很快，你就没有舌头了。”

说不出人话的舌头，长了也是白长。

“听说，人失去所有的皮肤后，就会死。”她看着男人，状似思考道，“我的老师总说，我是个好学的好学生。”

“我虽不很赞同，但这件事，我倒是很想求证一下，是不是真的。”

凤遇竹说罢，冷下脸，将手中匕首丢给青凌，吩咐道：

“他交给你们了，让他多活些日子。”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离开了此处。

出了地室，阳光照在她身上，让她的身体开始回暖。

她刚刚是不是有些可怕？还好姐姐不在，不然肯定会吓到她。

虽然这样想着，她却一点都不感到后悔。

残忍吗？

她一点也不觉得。

用恶人的方式对待恶人，才是对善良的人最大的慰藉。

这个姓周的男人她派人打听了，仗着家里有点权势，淫赌成性，伤天害理的事不知做了多少，奸杀女子，打杀男子。如果自己对他仁慈，又有谁对那些无辜死在他手上的人仁慈？谁又对她的姐姐仁慈？

他该庆幸柳烟桥的疤痕没有他的手笔，不然，他的下场只会更惨。

思及此处，凤遇竹低下头。

她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她不敢深想，这样一个恶贯满盈的杂碎，居然不是柳烟桥遇见过最坏的人……

凤遇竹……你真的太蠢了。如果你早点找到她，哪怕只早一点点……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不再细想，迈步朝着自己院子走去——

……

柳烟桥今日醒得有些晚，她打开房门，阳光有些晃眼，她伸手挡了挡。今日院里格外的静，小桃许是带着团团出去玩了，也不见青凌的影子。

洗漱完的柳烟桥在院里闲逛，阳光很好，照得整个院子都暖洋洋的。她走到院中石桌旁坐下，什么也没有做，就这么静静晒着太阳。

突然，廊道处传来脚步声，柳烟桥抬眼看去，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地，见到那人，柳烟桥便跟了上去。

眼见那人打开书房门走了进去，柳烟桥也紧随其后进了门。

“姐姐。”见到她，那人的第一反应是扬起唇角。

“这是……”

女子这才发现她的怀中抱着一件东西，看了眼她怀里的物品，一时有些失神，

“这些花不是……”

凤遇竹将怀中的花瓶放到窗边，花瓶里插着昨日她带回来的蓝色不知名花朵，阳光透过窗棂打下来，蓝色的花瓣在金色的阳光中微微颤动，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柳烟桥被吸引，视线落到上面一时便移不开。

她现在才将它们看清了，多美的花，多漂亮的蓝色，每一片花瓣都像是精心雕琢。连花瓣上的水珠都闪烁着晨曦的微光，晶莹剔透。

它们簇拥在一起，一片片饱满的花瓣像挤在一起欢笑的孩童，只看一眼，便会让人感受到它们身上散发出的喜悦和生机。花瓣上的蓝色如同天空一般深邃，又如同大海一般广阔，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蓝。

“它们不是……被我摔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再次看见这些花，她鼻头有些酸。

凤遇竹浅浅笑了下，并未将这当作多么大的一件事。她只是看着柳烟桥，看着她看向那盆花的眼睛，眼中是溢出的温和：

“我想，姐姐会想再好好看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