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立在前方，偌大演武场，没有人敢动弹。

楚天歌心弦震颤，他原以为，李念是仙品九阶，后来，他都怀疑李念能否战得过徐江与赫连青安。

可现在，李念的强大远超楚天歌的预想，不仅战败武陵耀阳，半步神关竟也讨不到便宜，不得不说，确实被震慑到了，本能的畏惧。

“还不快去？”雪落提醒道：“到你站出去了，你在犹豫什么？”

楚天歌艰涩吞咽了一口口水，万千人注视下，朝着李念缓慢走去，承受了无比巨大的压力，对他来说，李念像前方的一座山，仿佛轻轻一动，威势就能把他碾得粉身碎骨。

“我不会手下留情。”李念突然冰冷说道。

“我知道。”楚天歌隔空对视李念，步伐依旧缓缓上前。

赫连雄目光凝视二人，瞧瞧李念究竟会不会手软。

嗡！

突然，一股庞大的神威爆发，李念的威压向前笼罩而去，垂落在楚天歌的身躯，他身子摇晃，嘴角瞬间渗出血迹，差点踉跄栽在地上。

他擦去嘴角血迹，目光坚定，依旧向前走。

期初，他和李念约定，倘若赢下擂台之后，确实要假装输给他。

可如今，李念真要这么做了，说服不了这里的人，同样，楚天歌也说服不了自己，因为李念实在太优秀，好似浑身散发万丈光芒。

喀嚓！

一缕骨裂之声清晰传出，楚天歌的身子再度摇晃了下，渐渐，衣服渗出大量的血迹。

李念战力可比半步神关境，释放的威压极强，楚天歌仅仙品六阶，在这股压力下，他浑身毛孔都在溢血，骨头顺着全身逐渐破裂，步步走得艰难。

即使是赫连雄看到这一幕，也不免动容，因为他感受得很清楚，李念没有留手，释放威压过于强横，再继续下去，会要了楚天歌的命。

嘭！

楚天歌的身上炸起了血花，衣物撕裂，终于忍不住，一个踉跄摔爬在地。

“再往前，你会被碾成一片血水，尸骨无存。”李念警告道，暗地里，看了一眼赫连雄，这老头居然还不出手。

“血水又如何，尸骨无存又如何，刀山火海依旧要走。”楚天歌浑身都是鲜血，摇摇欲坠爬起，握紧这最后一次机会。

他不能走过去，便无法与赫连冰晴相爱，既如此，以死明志又何妨，至少他行动了，至少无愧对赫连冰晴的感情，至少他不是懦夫。

“无须刀山火海，只需一剑。”李念心软，散去威压，突然身影一闪，朝着楚天歌袭去，剑指并拢，一抹刺目的剑芒直入对方的头颅。

这一股带来的强大冲击，甚至震起楚天歌的身体，远远地抛飞出去，再无动静。

问心斩，可斩道心！

遥想当年，瑶台宫主云君禾，便是重创于李念这一剑之下，被斩了道心。

如果，楚天歌能够扛得过去，对赫连冰晴坚定不移，那便通过了。

啊！

楚天歌惨叫，中了问心斩之后，时哭时笑，长发披散，好端端一个人，眨眼疯了似的。

所有人都是看着，显然楚天歌正在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摧残，身中剑意，堕入梦魇，也不知能够撑得过来。

即便如此，赫连雄的脸色依旧镇定，表情毫无波澜。

沙哑的呐喊足足持续了半刻钟，楚天歌停止了叫声，癫狂的眼神慢慢恢复清澈，伴随轮光绽放，在那六道轮华的外沿，赫然凝聚了第七道虚影，神链环绕，第七道虚影当场凝实。

仙品七阶！

中了问心斩，不仅没被斩去道心，反而涨了修为！

李念的眸光眨了眨，露出意外之色，连他都没有想到会有此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