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化领土的子民,确实在很多时候面临着更多的困难和挑战。
他们的身份、背景、文化差异,都让他们在融入华夏主流社会的过程中付出了更多的努力。
“章毅,我理解你的愤怒和无奈。”林少瑾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但你不能因为自己的遭遇,就去牺牲其他人的幸福。你所谓的‘工具’,不过是你在为自己的选择找借口。”
章毅冷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借口?林少瑾,你站在道德的高地上指责我,当然轻松。
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如果你的家人因为身份问题,永远无法得到公平的机会,你会不会也像我一样,选择铤而走险?”
“章毅,我承认,如果换做是我,我可能也会感到愤怒和不公。”林少瑾低声说道,“但我绝不会选择牺牲他人的幸福来换取自己的利益。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公平,不是通过压迫他人来实现的,而是通过努力和奋斗,去改变这个不公的世界。”
听到林少瑾这义正言辞的发言,章毅只觉得好笑,“林少瑾,我记得华夏同样还有一句古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我并不认可。”
说完这话,他又闭上眼睛不发一言,往洁白的病床上一躺,装死去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经历你所经历的呢?”林少瑾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叹了一口气。随后他又从床位旁边挪来一只行军椅坐在章毅的床位旁,缓声说,“百年前的华夏虽然没有如今这样的版图,但人口和土地规模也不输现在。
在那个时候,有一种制度叫户籍制,我习惯简称它为‘户口’。
在我还小的时候,爷爷动了手术不能下地干活,奶奶心脏不好还要照顾爷爷。我的爸妈为了贴补家用就远赴他乡打工挣钱养家。
因为户口和暂住证的问题,我爸妈只能被治安到处赶着躲着去打工。罚款事小,有的时候运气不好或许还会被送到收容遣送站,在那个年代,这是个比监狱还恐怖的地方!”
“额,那为什么不去办个证呢?”一旁的秦子墨好奇道。
“办证?”林少瑾听到这话,忽然就明白当年那些大臣听见晋惠帝那句“何不食肉糜”是什么感觉了,“那时候普工一个月工资就三四百,小领导也就四五百,而一张暂住证办下来最低要两百,若是不懂行托人找关系就更多了。
这么贵的证,有效期还只有一年而已。没有任何一个底层劳动者会觉得这是一笔可以接受的交易!
更何况那个年代鱼龙混杂,也许你可能不理解吧。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开荒的年代就是这样。
我爸是个老实人,当年就是费钱费力气办了个证,觉得这样别人就不会难为他了。
结果呢,下班回家路上遇到两个执法的查证,他笑眯眯地给人递过去,那人看了两眼说是假的,直接给撕了……直到我爸再补了几百块钱罚款才免于被送去收容站。
当然,那时候法律说多次查到没有暂住证罚款的金额只罚50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