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开车的司机通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车后两人,生怕一个不好搞的在车里面打起来那就难收场了。
不得不说这年轻人就是牛啊,他给国安开了这么多年的车,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指着国安处长的鼻子骂娘的。
以往那些官员干部哪个上了国安的车不是点头哈腰?那是生怕哪里招待不好,会不会惹得国安不高兴了。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在乎老百姓?!"
李维民的声音失去了刚开始的从容,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
他一把抓起那枚被放回的徽章,手指用力攥紧,仿佛他握着的并不是什么勋章,而是极为宝贵的珍宝。
"你知道这半年国安系统有多少人失踪?光一级警司我们就牺牲了二十七人!都是追查粮食案的!
为了查这个案子,连我最得力的徒弟都被淹死在一条小水沟里。
你有什么资格训我!"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李维民喘着粗气,目眦欲裂。
“抱歉,是我话重了。”林少瑾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有些情绪上头,连忙终止了这个话题。
作为体系内的高层,李维民比林少瑾更清楚系统的运作规则。
他一方面痛恨腐败,另一方面又要求暂缓揭露;一方面展示牺牲,另一方面又选择保守策略。这种分裂源于他身处的位置——既看到黑暗的全貌,又不得不遵守游戏规则。
虽然他的骨子里仍保留着罕见的理想主义。但他的这种"稳妥"恰恰暴露出他已经被系统同化的部分。
他的妥协展现出一个体系内人的思维惯性——试图在既有框架内解决问题。
林少瑾意识到,眼前这个愤怒的国安干部,可能既是调查者,也是被调查对象;既是棋手,也可能是不自知的棋子。
这种双重性让李维民既可信又危险,所以林少瑾决定再观望观望。
“罢了,没事。”李维民闭上双眼,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林少瑾同志,我由衷的再劝诫一下你,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如果现在引爆这个炸弹,内战一定会爆发!”
林少瑾没有回话,而是在思考他的话。
如果不爆发内战,那么受伤害的只有平民百姓,若是爆发了内部战争,如今那些养尊处优者也同样会被拉下水。
所以,这才是李维民来劝诫自己的核心。
为了秩序的稳定,为了框架不动摇。
“林少瑾同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内战不是好玩的。”李维民摇了摇头,“我跟你说一个数据吧。
也许你觉得你现在依靠的沪杭力量很强大,是的,百万级的城市,几乎九成九的人都支持你,让你感觉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
但你知道吗,百万压根就不算什么。
京城上个月粗略统计,光京城的地下城内都有两千多万人,这些个个都是战前的社会精英名流。而京城实控范围内的人口约在5000万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