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侯亮平点点头,“那……嫂子,再见。”
“等一下。”
“还有事?”侯亮平可怜巴巴回过头。
“你身上还有钱吗?”
“我看看……”侯亮平在口袋里翻了翻,只翻出了几十块钱,随后小声嘀咕道:“我从滇南过来时,问高老师借了1000,不过京城物价真贵,如今只剩这点了。”
“这点钱买车票都不够吧?”
“我会自己想办法的。”侯亮平低着头,“在京城我还有点熟人,可以去借。”
“我就不是你熟人吗?”
“嫂子,你……”
“等着。”钟小艾折身回到四合院,再出来时,手里捏着一沓票子,“这钱你拿着……真愁人。”
“谢谢你,嫂子。”
“走吧,走吧,看见你就来气。”钟小艾挥了挥手。
……
陕甘。
行驶的桑塔纳。
祁同伟坐在副驾,拿着新城区的规划图,看了一遍又一遍后,确认没有问题后,放进了公文包里。
红灯处,正驾驶上的张伊雯侧过头。
“祁市长,新城区的规划图你看了很多遍,是不是太仔细了?”
“不仔细不行。”祁同伟点燃一支烟,夹烟的手指搭在车窗外,“这项目是我一手抓的,争取一次过,免得后来接手的人,还得问东问西。”
“也就是说,你确定要走了?”
“嗯,滇南。”祁同伟点点头,“调令这几天应该就能到,大概在五月下旬,我就得去滇南了。”
“职务呢?”
“省公安厅长。”
“政法!”张伊雯有些吃惊,“从主政一方到政法?”
小主,
“干嘛这么看着我?”
“不应该啊。”张伊雯疑惑道:“按道理说,你主政一方做得这么好,为什么要转到政法呢?”
“组织安排,我只要服从就好,再说了,我原本就是干政法出身的。”
“这个……侯处长说过。”张伊雯面色有些凝重,“听说,你是缉毒警出身,好几次都差点折在毒贩手里。”
“光辉岁月。”祁同伟笑了笑,“其实,干政法没什么不好,还是公安厅长,组织待我不薄。”
“可滇南很危险啊。”
“你怎么知道?”
“报纸上都说了呀。”张伊雯深吸一口气,“滇南延绵四千多公里的边界线,就是一道用血肉和信仰组成的长城,那里警察的牺牲率也远远高于其他省,还有……”
“我知道。”不等张伊雯说完,祁同伟轻声打断,“我都知道,我还知道上一任的公安厅长殉职了。”
“知道还去?”
“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啊。”祁同伟朝着窗外吐出一缕烟圈。
“那为什么一定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呢?”祁同伟轻飘飘道:“其实,只要自己注意安全,滇南也没那么危险,而且公安厅长这个位置的含权量很高,好好干上几年,估计就能升副省了。”
“就算不上副省,我这个年纪的正厅,也算是天花板了。”
“宦海沉浮,多少人拼搏一生,也达不到这个高度。”
“所以啊,我得感谢组织,感谢ZY给了我这次机会。”
“小张,你放心,等我离开滇南后,一定会想着你。”
“为什么不现在想着我呢?”张伊雯反问,“我也可以去滇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