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书也叹息一声:“哎,这丫头可惜了。”
“那个曾与我同窗的张凤举你可还记得?他考上举人后就再无进展了,现今也歇了心思,在家一心一意教导儿子呢。他长子今年十七,刚成为童生。前不久与我碰了面,言说要为他儿求取夫人你身边的大丫鬟呢。”
“我记得他家境殷实,怎至于这样?”赵景华觉得十分诧异。
“他家境殷实,才学也不错,可却被他家里给拖了后腿了。他爹娘早早过世,与我一样皆是独子。他夫人乃是小家女子,其祖上对他家有恩,这才求娶了。他夫人并无掌家之能,累得他还得管家理事,无力再去科举,这才给耽误了。真真是令人惋惜啊。”
李云书真心地为他惋惜了一番。
“他曾与我讲,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还曾言说倘若夫人你身边有合适的丫头就许配予他家呢。立春这丫头真的是哪哪都合适,实在可惜了。”
赵景华之前听望哥儿说了一通,一直提着精神,这会儿闲聊到此处,不由得有些倦怠,禁不住打了个呵欠。
“这又算得了什么,都是个人的命数罢了,这丫头是个命苦的。”赵景华语含怜悯。
“她父亲尚在,不如就放她归家去吧。回头我多给她二百两银子傍身,她之前的积蓄也让她一并带走便是了。”
“嗯,夫人你做主就行。”李云书原本也只是顺口一提,见她已然有了主意,也就不再多言了。
“夫人可是累了?累了就好好歇息。那几个丫头明天再见便是。”李云书体贴地说道。
“嗯,是有些疲倦了呢,那我待会儿跟田妈妈说一声,明天再去见那几个丫头。”赵景华甜甜一笑。
“哪还用得着你去说呀,我去跟田妈妈交代一声便是。望哥儿,让你母亲好好歇息,爹爹带你去前院。”
李云书说着便将望哥儿抱了起来,大步向外走去。
“母亲,你好好休息,回头我再来瞧你。”
望哥儿只来得及匆匆说了一句,就被带走了。
赵景华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轻轻抚摸着肚子,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外面不知何时已起了风,吹得窗棂“咯吱咯吱”作响,赵景华缓缓移步到窗边,关上了窗户。窗外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然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