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这伙人特别警觉，徐天佑他们第一次打劫秀山街的金银珠宝行时，这伙人就感觉到了危险，于是脚底抹油，先溜为敬了。

徐天佑懒得去管这些人，红姐这伙人什么时候回到南城市，什么时候就是他们的祭日，跑不了的！

那些金银珠宝行、典当行之类的营生，就是洪楠他们走的第二步，他们经营这些生意，并不是真想靠这些生意赚钱，而是为了洗钱。

金银珠宝行、典当行、游戏室、桌球厅、舞厅之类的，人流量大，现金流动大，十分难监管的行业，是初级洗钱的不二之选。

仇刚和何有志他们下面也有很多类似的生意。

有一些特别厉害，又有经营头脑的黑道人物，他们靠黑道起家后，这些原本用来洗钱的生意也做了起来的话，他们也很有可能就此转行，摇身一变成为正经商人。

黑道只是为这些人提供了第一桶金。

丁萍他们明显就是这样的，到了现在这个阶段，丁萍这伙人的正行生意，赚的钱已经比黑道来的钱更多了。

徐天佑以前一直有个疑问，既然正当生意赚的钱已经超过黑道营生了，那丁萍他们又为什么一直不放弃黑道的生意？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继续经营下去呢？

现在，徐天佑很轻松的得到了答案：他们需要黑道的力量，他们需要通过黑道的力量来保护如今取得的成果，去完成一些不足为人道的目的。

经营黑道生意，是他们控制黑道的力量的一种手段。

当然，在黑道上，有丁萍这帮人的能力的黑道人物只是极少的一部分，大多数黑道人物不具备经营正当生意的能力，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金钱、权力！无论黑道白道，都是底层逻辑。

“特么的…混个黑社会，整得跟高考似的…知识就是力量，这话果然还是没错…”徐天佑心中苦笑，但很快他就调整好情绪，看着黑板上的名字继续思考起来。

----

南城市第一拘留所，审讯室

关浩明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金属碰撞声响起，关浩明抬头，戴着手铐和脚镣的姚春艰难的走了过来，站在了关浩明对面。

短短几天时间，姚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胡子拉碴，精神萎靡，眼神中也再没了先前的光彩。

“坐。”

姚春没有坐下，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关浩明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要求姚春坐下：“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姚春仍然没有说话。

“看你这个样子，似乎是想拒绝我。

姚春，你要想清楚，你犯的是重罪，最高是可以判死刑的！跟我合作，成为我的卧底，是你唯一的出路。”

“关队…”姚春终于开了口，同时也抬起了头，他的声音非常沙哑：“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让我去天哥身边当卧底？”

关浩明看着姚春，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明白了…”姚春轻声一叹：“对不起，我不做。”

姚春说完再次低下头，转身向门口慢慢走了过去。

“为什么？！徐天佑害死了你老大，又害你被抓，为什么不愿意去他身边卧底呢？”

姚春停下脚步，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声说道：“关队，天哥他…是个好人！”

“好人？哈！？你居然认为他，是一个好人！？”

姚春转过头来，居然冲着关浩明微微一笑：“这几天被关在这里，我想了很多事，大家都在讨论天哥，我承认，我之前小看天哥了。

天哥他…做了很多本应该是你们来做的事儿，如果这都不算好人，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叫好人了…”

“那你跟着武子东贩毒，抢运钞车，你说说，你是不是好人？”

“我是罪人，罪人就应该得到惩罚，我认罚！”

姚春说完，转身慢慢走出了审讯室，关浩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