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子业走近,刘煌龙客气地寒暄:“关哥,以后切莫再开什么天才的玩笑,不然就要闹笑话了。”
刘煌龙搓着头发,此刻完全没学术派的严谨风度。
刘煌龙的长相并不好看,长脸、粗鼻、小眼、短眉,粗看之下,可用贼眉鼠眼四个字形容。
然而,刘煌龙教授已经不需要用好看去形容他的英姿飒爽。
华中科技大学附属协和医院教授,今年仅三十七岁,主任医师,教授,研究员。就足以说明牛逼之高度。
关启全,中南医院手外科副教授,副主任医师,三十八岁。
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关启全已经是人中龙凤,普通人要走到这样的级别,祖坟得冒点烟了。
就手外科副教授这一头衔,就足够关启全教授养家糊口,让家庭的生活水平对标小康级别往上的小富裕。
关启全嘴角趔趄一阵,点了点头,正式地给刘煌龙介绍了一下方子业:“刘教授,这位呢,就是我们医院创伤外科的子业了,威哥的学生。”
“可能您对威哥不算特别熟,威哥的威名远扬时,更在他的博士期间,那时候的您已经去了协和读博……”
关启全比刘煌龙高一届,刘煌龙教授又比袁威宏高一届。
所以,袁威宏在博士期间,亦飘亦屌时刻,刘煌龙已经离开了中南医院,否则的话,袁威宏还未必敢这么飘,会被刘煌龙镇压得死死的。
刘煌龙闻言笑了起来,语气不可置否:“威哥吗,嗯,我听董东升提起过,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
袁威宏的确有一定程度飘的资格,甚至袁威宏在创伤外科的上下三届间的名气都很大。
协和医院创伤外科的董东升副教授,与刘煌龙属同届。只是在协和医院里,面临刘煌龙时,也会规规矩矩地喊一声刘哥或者刘教授。
当然,董东升虽然够优秀,可面临比他更小一两岁的袁威宏,也是难以镇压着孙猴子,袁威宏爆发的潜力,董东升未必能接得住,属于上下水平。
相当于董东升你可以看不惯袁威宏的跳,但是你也没有办法在他面前让他别跳,你又打不了别人,年纪相仿,你能怎么办?
关启全和刘煌龙探讨袁威宏的话题,方子业并不敢接。但之前的话题,方子业还是要解释一下的:“刘老师,又见面了。”
“关老师。”
“这位是韩元晓教授的博士,我的同学,熊锦环。”方子业一边打招呼,一边介绍旁边的熊锦环。
说熊锦环的名字,这二位未必有印象,但提及韩元晓教授,两人肯定大体知晓一二。
“是啊,小方,我这本来想的是提笔写春秋,你直接拍了一部毛片寄给我,我怎么敢不来啊?”刘煌龙如今的‘辈分’最大,车速车向完全掌舵,开着玩笑,问方子业的底细。
开个玩笑,拉个垫背的想要不钻小庙,结果把自己夹在了门口,出不去了,又不想进。
就好像便秘之后拉屎夹不断,非得塞进去才能穿裤子离开厕所。
熊锦环的表情纠扯得纠结,完全搞不懂当前是個什么样的局面。
方子业则继续不接话,而是转了话题道:“关老师,刚刚我听刘教授在讨论这个毁损伤的治疗,应该是想要同台指点一下我的吧?”
关启全点头:“你像你个孙猴子似的,得了你师父的真传。这会儿倒是又当又立!”
“伱让刘教授立下的flag被温东方和朱卫国老教授扯下来了,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呀?”方子业一脸无辜。
“之前刘老师不是刚好提了我的名字,我们这些学生都是听着刘老师的名字长起来的,我就以为有一次非常不错的学习机会。”
“关老师,之前您也不是说过嘛,我是半个手外科的人,如果想要学缝合术的话,随时可以跨半只脚过来嘛,我就当真了……”
方子业继续答非所问。
“行了,别贫了。我们一起先讨论一下吧。”
“说实话,我的确很好奇,你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把缝合术练到这种熟练度的。”刘煌龙首先解开尬局,将话题转至手术本身。
“可好奇归好奇,工作是工作,工作优先度要高于一切。”
“当然,也正好是你的缝合术有这样的熟练度,让我可以有机会可以印证一下我对毁损伤这个病种治疗规范的猜想。”
“毁损伤,其实是肢体离断的加强版。肢体离断,是毁损伤的局部组成,我们这么理解,你觉得有错吗?”刘煌龙用最正式的语气,与方子业探讨概念性问题。
肢体离断,很好理解,就是肢体的两截连续性发生了离断。
当然,朴素的肢体离断,一般是利器伤,断缘相对规则、相对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