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魔之死三年后,丘君素行功出岔,真气尽散,与世长辞。
烈火祖师、谭升、赫情花为其吊唁后,随东方白、水镜禅师一同返回峨眉派。
与之一起而来的,还有飞燕门新掌门端木红。
深夜,安置郝天的阁楼外被严禁,一行人站于楼下聆听琴音。
月华正浓时,琴音戛然而止,空明悦耳的声音从楼上传出——
“你们如此郑重,可有要事?”
众人一听皆是面露喜色,烈火老祖当即开口道:“敢问仙子,可有成仙之法?”
“又是成仙!我郎君若不是求仙心切,何以落得如此下场?”
众人脸色一暗,不禁心生彷徨。
端木红开口道:“月离夫人,郝天大哥还不能苏醒吗?”
“你这小姑娘问的话还中听。给你个选择,你若愿意来服侍我郎君,待我郎君修行圆满就让他带你离开此界!”
端木红一听脸色绯红,见众人都投来鼓励的目光,端木红赶忙摇头道——
“夫人误会了···”
“我可没有误会。”月离打断道:“当年我郎君为你弹奏过一曲,这也说明你与我郎君有缘。”
“月离夫人,我也是感激郝天大哥那一曲助我凝练真气,所以才关心郝天大哥的。我不敢另有奢求!”
“唉,罢了!”月离叹息的声音传来——“将你贴进来也白搭,一个不好还得渡你做鬼仙!”
众人一听不禁好奇心大增,已成为吕麟娘子的谭月华不禁道:“月离夫人,鬼仙又是怎么回事啊?”
“想修鬼仙必须得先变成鬼,死不瞑目、执念极重者方可有一丝可能变成鬼。”
谭月华不禁打了个冷颤,众人也是心中一凛。
端木红又道:“月离夫人,我若是听从你的安排,郝天大哥就能醒过了吗?”
“算了,我刚才也是急病乱投医。若是让你跟郎君他双修,你只会因真元耗尽而死!”
月离话一落,谭月华再次一哆嗦,不禁看向了她母亲赫情花。
赫情花亦是后怕不已,不禁问道:“月离夫人,我等修行甚艰,您可否为我们指一条明路?”
“哪有什么明路?我郎君也不过是苦苦地打磨真气,以求在后天返先天的道路上走的更远罢了!”
烈火祖师忍不住问道:“月离夫人,敢问您也是走的这条路吗?是的话,您又在这条路上走出了多远?”
阁楼上久久无声,烈火祖师心中一突,暗道莫不是自己唐突了?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他们最想知道的也是这个问题。
又过了片刻,月离夫人终于回话了——
“曾经我遇见过一个老和尚,那老和尚精神修为极高。他的口号是——世间为苦海,人身为舟筏!”
众人齐齐一怔,不明其意。
月离夫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当时他就要夺舍我郎君的肉身,可惜失败了。若是此刻他再来夺舍,结果难说!”
众人一听神情大变,水镜禅师也不由打了个佛号。
月离的声音继续传来——
“那时我刚与郎君相识,郎君是凭自己渡过此劫的。郎君的口头语是——无人可渡我,无人可渡你,人只能自渡!”
“阿弥陀佛!”水镜禅师道:“郝天施主此刻就在自渡,我们又怎能奢望他人来渡呢?”
众人一听不禁暗暗惭愧。
阁楼琴音再响,众人一直听到了日出才散去。
此后不久,东方白传位给吕麟,水镜禅师、烈火祖师也相继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