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沉溺于哲学的阿槐也抬起头:“都说意识决定物质,那么加诸于灵魂的伤害自然会反馈到身体上,这不符合科学吧?”
秦朗没忍住看向阿槐:“您老人家都已经学哲学了,还想讲科学?
一棵树能修炼成人型还会说话,已经很不科学了好吗?”
阿槐回怼秦朗:“你个妖鬼,能得到龙角胶获得身体也不科学。”
顾渺忍不住插话:“你们两个本身就不科学的存在非要在这里讨论科学本身就很惊悚,别吵了。
我看这个白衣服的人好熟悉。”
等到鬼差把那白衣人拉到另一个刑具旁边,将对方固定在柱子上将锯子从头顶往下锯的时候,她才终于想起来:“这不是席方平吗?”
那正在受刑的白衣人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抬头:“谁在叫我?”
听到席方平的名字,夏羡鱼也想起对方相关的事情,她从怀中掏出那个黏土小人递给黑判:“黑判大人,初次见面,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礼物。”
黑判本想客气推拒,但在接触到黏土小人时整个鬼愣住,他用了好大力气才拿回自己的手。
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东西,秦朗从夏羡鱼手中拿过摆件塞到黑判怀中:“这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东西,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望大人能给我们这个机会。”
黑判的另一手迅速拢上握着摆件的手,脸上带着笑意:“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刚刚听闻你们认识这受刑之人?”
王野的嘴终于派上用场,他连说带演,向黑判描述了席方平的身世和故事。
黑判挥手示意鬼差给席方平松绑,一点灵光落在对方身上,受刑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
如果不是席方平的脸上还有刚刚锯开头颅流下的鲜血,一身白衣站在那儿完全就是满腹经纶的书生。
黑判看向席方平:“生魂入地府恐有损寿数,你还是早些回人间去吧!”
席方平倔强低头:“我是为了父亲而来,我父亲一生清正,如今惨遭枉死,清名有损。
我为人子,怎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受难?”
黑判摸摸了袖中的摆件,又看了眼夏羡鱼等人,语气温和:“身为人子有如此气概,阁下定会飞黄腾达。
实不相瞒,我这儿的确能拿到对方构陷你父亲的证据,只是···”
黑判言虽未尽,席方平却也懂得其中余味。
他先向黑判行礼,又转身朝着夏羡鱼作揖:“感谢诸位搭救,待我回去,定会想尽办法为父亲翻案。”
他走到夏羡鱼面前,从身上摸出一个白玉配饰递给夏羡鱼:“平此身微薄,幸得阁下搭救。救命之恩虽无以回报,但这玉佩是父亲传给在下的,如今转送给恩人,聊表心意。”
夏羡鱼接过席方平递过来的玉佩,握在手中。
他们就这样看着穿着白色里衣的席方平越走越远,一步一步回到属于他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