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八戒彻底和那桃花枝合为一体，花了三日的时间。

这期间，朱小美一直跟在夏羡鱼后面。

朱小美的身体也在一点一点吸收来自的父亲的灵力，这让她的生长停在了十二三岁。

也不是说小姑娘以后就不会长大，只是走上修行之路，无论长大还是衰老都和凡人不一样。

作为师祖，太上老君也毫不吝啬，拿出了不少美食投喂小姑娘。

夏羡鱼不想一直盯着猪八戒看，她有一句没一句和太上老君聊天：“你说，每个神仙都有道场吗？”

对方摇头：“也不全是，像厨神灶神和财神，他们就没有固定的道场。

通常会选择住在凡人建造的庙宇中。”

夏羡鱼好奇：“我记得有不少供奉你的道观，你去住过吗？”

太上老君看向夏羡鱼：“我不能去住的。”

夏羡鱼：“有香火供奉不好吗？”

太上老君：“凡人供奉神明，大都是有所求。

接受了别人的供奉，就要听取信徒的祈愿。

人心太贪婪，再鼎盛的香火都转瞬即逝，只有欲望的捆绑最真实。

如果被供奉吸引，那么神明也会沦为欲望的奴隶。”

夏羡鱼：“神仙都知道接受供奉的后果的话，为什么还有神心甘情愿呢？”

太上老君的表情看不真切：“都知道饮鸩止渴，扬汤止沸是错误的选择。

但真正到了绝路，谁能忍住不吃下混有毒药的食物呢？

死亡会平等降临在每一个生物身上，凡人如此，神明也是如此。”

夏羡鱼有些不解：“神仙不都是有始无终吗？”

太上老君耐心解释：“怎么可能，神仙也有天人五衰。

凡人死后能入轮回，神仙死亡的结果却是神魂俱灭，没有来生。”

夏羡鱼不自觉反驳：“不，不是这样的。

按照你说的，神仙天人五衰后只是重归于天地，这世间种种，都是神明的化身。”

太上老君忽然笑了：“你这样说也对，毕竟这个世界，本身就是父神盘古的躯壳所化。

神明天人五衰之后，不过是回归了父神的怀抱。”

夏羡鱼和太上老君慢悠悠地说着话，只觉得这样的生活格外惬意。

无论是神仙还是凡人，降临在世间总有自己的使命。

时间再往后推上千年，也许这片土地上的神明都不复存在。

只有凡人，也唯有凡人，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用自己的双手与智慧，一点一点雕琢着这个世界。

夏羡鱼忍不住看向太上老君：“你是因为活得足够久，才如此释然吗？”

太上老君摇头：“也不是，我也有过困顿迷茫的时候，也曾不相信天命过。

是因为一个人出现，我才变得如此豁达，我很感谢能遇见她。”

对方言语中的情感太过厚重，让夏羡鱼这个倾听者都为之动容。

“那你可真幸运，能遇到这么一个人。”

太上老君点头：“是，我也觉得自己足够幸运。”

夏羡鱼伸手去摸手环中菩提祖师赠予的桃子，却摸了个空。

她转过头看向太上老君：“那个，你和瑶姬关系很好吗？”

太上老君闻弦歌而知雅意，摸出两个锦囊递过来：“这个金色蟠桃纹饰的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只有一千枚，但也够你用了。

那个粉色桃花纹是桃山的桃子，有五千个。

就这些了，我是真的没有了。”

夏羡鱼接过锦囊，看向太上老君，认真道：“谢谢你，谢谢你的包容。”

太上老君轻轻摇了摇头：“你不必对我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