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羿闭上眼睛，又睁开，他拿出弓箭对准了蒙：“你是我一手养大的弟子，是我视为亲人的存在。

你如今做了这样的事情，便不再是我的徒弟了。”

蒙看着仙丹在眼前唾手可得却又转瞬即逝，也变得癫狂：“在你眼中我真的是家人吗？

那你为什么猜不到我想要什么呢？

如今我没有得到梦寐以求的仙丹，你也永远失去了自己的恋人。

我们，扯平了。”

后羿只觉得怒火上涌，他咬牙切齿道：“我们之间怎么扯得平呢？

你的性命是我们夫妻二人救下的，你如今的本领也是我教给的。

你该将这些还给我，我们才能算扯平。”

蒙看着眼前对准自己的箭头：“哈哈，原来你就是这么对你的徒弟的吗？

你可是部落的英雄，你这样随意杀人，又怎么能称之为英雄呢？”

后羿直接射出三箭，扎在了蒙的胸口和手腕处。

他看向蒙，眼神复杂：“如果有选择，我才不想做什么英雄，我只想和嫦娥永远在一起。

我们不要什么长生不老，只要两人能在一起，哪怕只有几十年也很好。

我不取你的性命，不是因为我被所谓的英雄称呼裹挟，而是因为我是一个正常的人。

一个正常且有良知的人，不会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

夏羡鱼在一旁看得清楚，虽然后羿没有要了蒙的命，但那三根沾染过金乌鲜血的箭矢入体，也绝对不好受。

凡人得到神血，不是恩赐，而是一种诅咒。

那三枚箭刃从此以后就是和他共生的存在，蒙最终也会变成一个拥有无尽寿命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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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蒙的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蒙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被部落驱逐，从此居无定所。

夏羡鱼看向蒙的那一刻，从对方身上看到了时间的流逝。

他看见蒙在金乌血的作用下化作不死的怪物，但凡人的躯壳却随着时间化为灰烬。

到了最后，连那嵌入神魂的三枚箭矢都消失不见。

蒙彻底变成了一个灵体，他不会饥饿，欲望却得不到满足。

因为自身沉溺于欲望，他变得格外擅长编织幻境。

他在梦中抓住普通人的执念为对方编织一个不会醒来的美梦，代价则是收走凡人的灵魂能量。

这个能力有些熟悉，夏羡鱼自己回忆着，她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的。

她想到了，原来蒙，就是餍。

蒙餍，梦魇。

原来是这样。

蒙被驱逐出部落，却不能弥补后羿心中的空虚。

他失神了好几天，才有心思出门去。

结果出门两三步，就看到了旁边一团正在发抖的小兔子。

他仔细打量着，原来是那只他觉得嫦娥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