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瑞昂并不清楚在已经隔绝起来的另一个世界里,有一位美丽的姑娘正思念着他的脑袋,其实就算他知道了,肯定也不会太在乎。
黑暗之门已经关闭,在这样的情况下,青铜龙除非借助一些稀有的物品,否则根本没办法进入德拉诺的时间线,而尤其重要的一点是,在不得到允许的情况下,贸然改变另一个世界的时间线,在青铜龙群体里,是眼中的犯罪行为。
综上所述,最少在黑暗之门下一次开启之前,泰瑞昂可以暂时将时光守护者的麻烦放一放。
但这不意味着他会对存在的危险视而不见,也许,他会设下一个巧妙的陷阱,等着那位不甘心的小姐主动送上门?
是夜,泰瑞昂孤身一人行走在黑暗神殿的走廊中,他并未穿着沉重的盔甲,只是穿着一件深色的精灵长袍,看上去就像是还活着的时候的翩翩美少年一样。
而在他前进的道路上,那些守护在神殿中的下级死亡骑士们纷纷俯身致敬,然后在老大无声的命令下,静悄悄的离开了这里。
死人的好奇心是很微弱的,也没人会冒着触怒泰瑞昂的风险躲在一边偷听。
“娜萨,守住这里,别让任何人过来!”
泰瑞昂吩咐了一句,周围的沉寂的暗影浮动了一下,代表着守望者接受命令。
在确认了周围不存在泄密风险之后,泰瑞昂向前走出几步,伸手推开了眼前的囚室大门。
在眼前安静的黑暗中,老兽人耐奥祖盘坐在地面上,背对着死亡骑士,他曾向元素发誓,自己会拯救德拉诺,而在他失败之后,元素抛弃了他,这个老萨满失去了一条手臂,同时也失去了自己的力量。
元素...这些和世界共生的原初力量就是这么的“任性”,和魔法以及其他力量不同,元素堪称最难打交道的存在,它们钟爱你的时候,几乎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但一旦你让它们失望,它们也会在顷刻间抛弃你。
如今的耐奥祖,堪称是失去了一切的孤寡老人。
“怎么?胜利者要来发表什么感言了吗?”
耐奥祖轻声说:
“要来向我这个失败者耀武扬威了吗?还是说,我这条老命终于走到尽头了?你是来给我解脱的吗?”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糟糕的想法呢?我的朋友耐奥祖,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形象吗?还真是让人失望。”
泰瑞昂站在黑暗中,他低声说道:
“你瞧,如今,在这个黑暗的地方,阳光照不到这里,在没有比这里更合适讨论一些阴谋的了,我来这里,只是想让你听一听我对于德拉诺和艾泽拉斯这两个世界未来的规划,相信我,这并不是胜利者刻意的炫耀,我还没有无聊到要在一个失去一切的兽人面前炫耀自己。”
“呸!”
耐奥祖粗鲁的朝着地面啐了口口水:
“朋友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简直让我恶心!你对未来的规划,有和我有什么关系?”
对于耐奥祖不加掩饰的嘲讽,泰瑞昂并未放在心上,他用死亡骑士那种空洞低沉的声音说道:
“因为在我死去之后,在我决定组建黯刃骑士团之后,我对于这两个彼此相连的世界,有属于自己的规划与设计,那是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一条充斥着杀戮与死亡,另一条则更温和一些,而现在这两条道路产生了交叉,那个节点,就是你...”
“我?”
耐奥祖回头看了一眼死亡骑士,在确认死亡骑士并非开玩笑之后,他眯着眼睛,问到:
“为什么是我?”
死亡骑士耸了耸肩:
“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你,耐奥祖,我只能说,如果这世界上真有命运这样东西,那么它对待你真正的太苛刻了,而问题就在于,它选择了你我,而你我无法反抗。”
泰瑞昂活动着手腕,走上前,盘腿坐在了老兽人对面,他看着耐奥祖那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的双眼,他沉吟了片刻,说到:
“我不能告诉你属于你的未来,因为一旦你知晓那一切,毫无疑问会影响到我们未来的“合作”,我只能说,你的选择,将直接影响到黯刃骑士团未来的发展!”
“啊哈,我这么重要,我是不是该感觉到荣幸?”
老萨满不屑的说:
“如果这件事真的像你说的那么重要,也许你应该一刀砍死我,然后把我变成忠诚于你的尸体,来保证一切都万无一失!”
“你以为我不想那么做吗?”
死亡骑士冷冷的回了一句,他看着老兽人,沉声说:
“为什么我不强迫你那么做?”
“第一,这件事事关重大,如果你自己不愿意这么做,它毫无疑问会失败。”
“第二,要强迫一个心有不甘的灵魂为我的事业做出“崇高”的牺牲,你可以理解为我难以下定决心,说真的,但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我都不会到这里来和你说这么多,所以,放下你那毫无意义的憎恨,好好听我说!”
这句话让耐奥祖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狡黠的光芒,他仅剩的五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
“那么,主动权似乎又回到我手里了,我可不可以视为...你在求我,恩?”
“这玩笑可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