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当过兵吗?孩子?”
老萨丁将一根雪茄丢给了阿尔萨斯,后者接在手里,对老萨丁点了点头:
“嗯,我上过战场...不怕你笑话,我当时还和黯刃亡灵打过仗,就在北疆,后来战争结束,我就回去了家乡,在那里邂逅了我的妻子。”
“哦,那应该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老萨丁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阿尔萨斯还以为这个老议员会究根问底,没想到老萨丁根本不关心他和黯刃打仗的事情,这倒让阿尔萨斯来了兴趣,年轻的国王人忍不住问道:
“萨丁先生,你...你不在乎我们双方其实还是敌人吗?你看,我来自库尔提拉斯,那里是帝国的属国,而你是联邦政府的上议院议员,你这样的人,应该对这些事情...”
“你是说,孩子,我应该提着枪把你赶出去?来表达我对联邦的忠诚?”
老萨丁将自己的牛仔帽扣在头上,他笑眯眯的看着阿尔萨斯,他轻声说:
“得了吧,孩子,你给了西部荒野的农场主联合会投了一大笔钱,你的资金会用来帮助西部荒野的孩子们再多修建3所学校,而不是单纯的是因为你有钱,我想巴结你,或者因为你来自联邦之外,而我想刺探你的身份...孩子,只是因为你做了其他人没做的好事!我才会邀请你来我家里做客。”
“看见刚才那个侏儒了没有?”
老萨丁走近马厩里,牵出了两匹高大的骏马,将一只缰绳递给了阿尔萨斯,他笑着对阿尔萨斯说:
“那个侏儒,他叫威兹班,是个很讨厌的家伙,他声音尖锐,喜欢听一些很聒噪很没有品味的音乐,偶尔还喜欢到附近的各个农场主家里蹭吃蹭喝,但没有人真正排斥他,因为威兹班拒绝了黑铁区很多大公司的邀请,他愿意留在西部荒野这个破地方,给小孩子们当老师,他已经烦了我很久了,要求我想办法再盖几座学校。”
农场主翻身上马,将猎枪放在马兜里,阿尔萨斯跟在他身后,在几名本地治安官的护送下,议员和他的客人朝着猎野猪的荒野前进,两个人还说着话:
“威兹班先生希望西部荒野能收纳更多的学生,他甚至希望在西部荒野成立一座工程学的高等学院,但本地财政用于明年的农业机械翻修,抽不出太多资金,而你的那些钱,帮了我一个大忙。”
“这没什么...”
阿尔萨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前天晚上在慈善酒会里投出的那一笔钱只是为了让他和安娜脱身,但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个故事,虽然以帝国国王的身份资助敌国修建学校多少有些古怪,但阿尔萨斯毕竟是个圣骑士,这种放在任何地方都算是善事的事情,他也不会再过在意。
“不,萨斯,这件事意义重大。”
老萨丁一边抽着雪茄,一边放松的抓着马缰,他头也不回的对阿尔萨斯说:
“联邦这几年发展太快,赚钱的机会很多,只要肯干就能发财,但这也不是一件好事,大家说的都是赚钱的事情,对于这些真正对人民生活有帮助,但却带不来直接利益的事情都不再关心,钱多了是一件好事,但一切都向钱看就不那么好了,联邦商人们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群暴发户一样,有些...恩,浮躁。”
说着话,老议员猛地抓起枪,朝着远方大地上奔跑的一头灰色狐狸扣动了扳机,但可惜,这一枪没打中,那头受惊的狐狸转身就跑,很快就消失在了草地中。
“唉,人老了,眼睛也不太好使了。”
老萨丁耸了耸肩,对身后的阿尔萨斯笑了笑:
“总之,我的意思是,如果联邦多一些你这样优秀的商人就再好不过了,而且再回到之前那个问题,萨斯,像你这样优秀的年轻人,你真的觉得,联邦人把帝国人当成是敌人吗?”
“呃,这个嘛。”
阿尔萨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他这一路走来,确实没有从联邦公民那里听闻到太多对帝国的怨恨和敌视,相反,倒是有很多来自帝国的商人在联邦境内活动,谋求更多的财富,远的不说,就如安娜小时候的姐妹,来自德鲁斯瓦,维克雷斯家族的露希尔小姐和她的丈夫亚历山大,不也加入了联邦国籍吗?
“我们从来没有把帝国当成敌人,萨斯,最少现在没有。”
老萨丁摘下牛仔帽,挂在马鞍上,任由西部荒野的风吹打他花白的头发,他对阿尔萨斯说:
“尤其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我们经历过帝国统治这片大地的时光,也见过联邦在这片大地上的发展,哪怕现在分属两个阵营,孩子,但我们从未忘记过,我们身体里都流淌着人类的血液,不应该被人为的划分成两个阵营。”
“你相信吗?孩子,如果帝国给它的人民以自由的选择,那么我相信,帝国90%的人都会选择加入联邦,剩下的10%就是那些不愿意放弃手中权力的贵族,也正是因为那10%的贵族掌握着帝国权力,才让事情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老议长眼中闪过了一抹火花:
“我人生前60年过的浑浑噩噩,萨斯,但后来的10年让我看清楚了很多东西,那些人宣称他们的血脉高贵而天生具有对这片大地的统治权,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洛萨皇帝是个好皇帝,联邦人也很尊崇他为帝国做出的伟大牺牲,但很可惜,被他庇护的那些人...配不上这种牺牲。”
“贵族,就是这片大地的万恶之源!而我们和帝国未来会如何发展,更多的是取决于你们这些新生代的统治者的态度...”
“你说对吧?阿尔萨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