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下午时分,一个更劲爆的消息传来,国王陛下要在黄昏时分,将数名国内有头有脸的大贵族斩首示众,这可算是真正的大新闻了,在吃过午饭之后,各个城区的人民就自发的赶来教堂广场,气氛一时间很混乱,但好在提前就有国王卫士在此值守,还有大教堂的神职人员的看顾,所以并没有闹出太大的乱子。
“国王来了!陛下来了!”
“瓦里安陛下离开宫殿,来亲自主持这场仪式了!”
那种也不知道是欢呼雀跃,还是诡异期待的情绪在人群中散布着,虽然已经几近黄昏,但这种热烈的情绪并没有因为太阳的西落而变得冷却,直到瓦里安.乌瑞恩国王出现在教堂广场上方的平台上,并且向民众挥手致意的时候,这种诡异的激情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最**。
被赋予了各项权力的人民也许不知道那权力意味着什么,但他们最少知道,贵族们一直从他们这里拿走东西,而这位国王,则一直在给予他们东西...这就足以让人民对瓦里安抱有一种朴素的感激与崇拜。
在人民的欢呼声中,瓦里安拒绝了仆从递来的稿子,在今日这由他亲手开启的新时代的变革风暴中,他不需要这些精心准备的辞藻,他内心自有一番波澜。
“我的人民们!暴风城的人民们!暴风王国的子民们!我是瓦里安.乌瑞恩,是这个国家与你们的国王,但从今天开始,我将成为一个象征...代表已经远去的王权与贵族的权力。”
“很多人认为我疯了!”
国王陛下的声音在教堂广场上回荡着,人民的嘈杂声还在,但却小了很多,很多人都将目光抬向高空,去倾听自己国王的演讲,一些年轻人,更是满脸崇拜的看着瓦里安,恨不得现在就加入国王这一方。
“很多贵族们在临死前骂我是叛徒!我知道...身为暴风王国最大的贵族,我背叛了我的阶级,我亲手掀起了一场对贵族的清算,甚至因此放弃了国王的权力,但这...这很值得!”
瓦里安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分享给了倾听自己发言的人民们,这一刻的他比起一位国王,更像是一个在人民中长大的首领,比那些装腔作势的贵族们更适合成为人民的领袖。
“我们放弃了贵族的血脉传承,我们放弃了过去暴风王国的宏伟历史,我们不再以先人的伟业定义自己,而是将更多的希望灌注在自己未来能做到的事情上...先祖的伟业是属于先祖的,而我们的生活,王国的未来,是需要我们自己去践行的。”
“很不幸,贵族们站在了历史车轮的前方,我不得不放弃他们...只为了寻求一个更好的,更值得我们去拼命,去付出的美好国度,一个能让所有人民都生活的更自由,更富足的社会,一个洛萨皇帝想象中的,为我们规划的完美时代...”
“我不是以国王瓦里安.乌瑞恩的身份来到这里!我的朋友们,我的兄弟姐妹们!”
瓦里安摘下自己头顶上的小王冠,在人民的注视中,他将那王冠放在了侍从手中的箱子里,他张开双臂,沉声说:
“今日,我以暴风王国自由民,以国家元首象征,一个和你们,和人民站在一起的瓦里安.乌瑞恩的身份来到这里...向最后的贵族们告别。”
“我已将自由和平等带入了这个国家!”
“从此之后,再没有人能将它们从我们手中夺走!”
国王的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整个广场欢声雷动,国王主动放弃了自己的王冠,但一顶人民内心的王冠却被戴在了国王头上,所有人都在欢呼瓦里安.乌瑞恩的名字,将这个名字印入自己的精神与灵魂中。
“行刑!”
穿着一身黑衣,手持宣判书站在国王身边的迦勒底大主教打了个手势,下一刻,一名被困住双手,肥胖的,身穿华丽长袍的大贵族被押上了行刑台,那是被普瑞斯托女伯爵抓回来的尼尔森伯爵,在人民的注视中,迦勒底牧师翻开手中的宣判书,他低沉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
“卡萨.尼尔森,原暴风王国盐矿郡领主,世袭伯爵,在过去8年中,盐矿郡记载在册的438起失踪案已经查明最少有200起和这位伯爵有关,他在过去4年中,贪墨了属于国家和人民的税金共计230万枚金币,并且侵占了546名公民的土地,用于非法开采盐矿,和加基森的地精黑商进行私下贸易,武装了一只超过1300人的私兵,意图分裂国家...”
“以圣光教廷和暴风议会赋予我的权力,我在此宣布!”
“卡萨.尼尔森...死刑!”
这被封住嘴巴的大贵族被两名刽子手摁在了那断头台上,在嘴巴的破布被拿开之后,他尖锐如野猪一样的嚎叫声冲天而起,其中充斥着无尽的怨毒:
“瓦里安!瓦里安!你这该死的叛徒!猪猡!你所做的一切,都不会被其他贵族忘记!整个帝国都会成为你的敌人!你和你的贱民们会被处死!我会在地狱里!我会在地狱里等着你!!”
“瓦里安!我在地狱里!等着你呢!”
这番临死反扑哪里还有一丝贵族的气质,而他那恶毒的声音更是激起了人民内心的怒火,但又像是这场仪式最完美的落幕,无数人在群情激奋挥舞着拳头高喊着,千万人的呼喊逐渐汇成一个轰隆回荡的声音:
“处死他!”
“砍掉他的头!”
“杀了他!”
在这人民的吼叫声中,刽子手松开了手里的锁链。
“哗啦哗啦”
在那黑色锁链飞快的摇摆中,那沉重的铡刀呼啸着斩下,尼尔森的脑袋被轻而易举的砍掉,在那失去了头颅的躯体喷出鲜血的那一刻,人民们的嘶吼声达到了极致。
而瓦里安,在这一片狂欢般的喧嚣中,他冷漠的看着那还在抽搐的尸体,他在内心里冷笑着:
“在地狱里等着我?你怕是在开玩笑吧。”
“以泰瑞昂的行事风格,你这样阴毒肮脏而又无恶不作的灵魂去了那里,还能有轻松看戏的机会?”
“做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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