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以泰瑞昂那样的人,他会放任自己的孩子前来这样一个危险之地“送死”吗?”
“还有,瓦里安肯定比我们更早得到这个消息,有很多信息都证明了,瓦里安和联邦的一些团体有很深刻的联系,但瓦里安却对这个消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你看,就连最信任我们的阿尔萨斯都派来了使者,但惟独瓦里安没有,他似乎对我们建国这件事很有信心。”
“以及,教宗冕下能给我们两个写下这封信,就代表着教宗肯定也考虑过这件事情,而某些因素促使他愿意给安度因一些信心...更何况,如果这封信里关于那件神器的描述是正确的,那就代表着我们手里终于有了一件可以真正制衡邪恶的武器...或者,是两件...但这也很难说。”
老弗丁将那封信放在桌子上,他抬起头,看着莫格莱尼:
“最后一点,你也在担心十字军内部的那种激进的信仰会最终毁掉我们,那是危险的,那种净化一切的思维让我想起了那些被我们剿灭的邪教徒,而我一直在寻找扼制那种信仰的方法,而现在,在安度因这孩子身上,我看到了破局点!”
“你、我和阿比迪斯的关系,注定了我们两不能直接阻止那顽固的老头子散布那种危险的言论,虽然我们无法阻止,但不意味着我们就要坐视他这么继续下去...阿比迪斯很聪明,他用自己的女儿,天才的圣骑士布丽奇特小丫头作为那种危险思想的主导者,他给自己找了个代表!如果他能那么做,为什么我们不能?”
这一刻,老弗丁这个正直的圣骑士就像是一头狡猾的狐狸一样,他眯起眼睛,低声说:
“难道你对安度因没有信心吗?”
“也不是没有信心。”
莫格莱尼将雪茄放在烟灰缸里,任由它继续燃烧,他摩挲着下巴上散乱的胡茬,他轻声说:
“我还是觉得有点冒险,面对年轻人的挑战,那个孩子能坚持下来吗?以及,如果这件事背后有泰瑞昂的主导,我们又怎么应对他?你和我,我们最清楚那个死灵之王的恐怖...每一次联想到我们在和这样的对手对抗,我都会感觉到...绝望。”
“呵呵,我倒不这么想。”
老弗丁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泰瑞昂想要摧毁我们,他只需要动动手指,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任由我们在这里存在了这么多年,这就代表着他对我们有另外的...“期待”,而如果安度因真的是泰瑞昂一手培养出来的,那么我相信,这孩子肯定会给我们一个“惊喜”。”
“我们要建国了,亚历山德罗,虽然这是迫于无奈,但以后,我们不能单纯用战士的想法去衡量政治了,我们也要学着在联邦和帝国中央,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老弗丁有些犹豫,但最终,他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我们要比帝国的其他人更了解联邦,有时候,我忍不住会想,也许...也许联邦确实比帝国,更好呢?抛掉我们和亡灵的仇恨,用中立的眼光来看...也许,在这场意识形态的对抗之中,帝国实际上处于绝对的下风呢?”
“亚历山德罗,我们都是凡人,我们掌握不了命运...所以,干脆,就由他去吧!”
这句话让莫格莱尼大骑士皱起眉头,他带着一丝怒火的反问到:
“那如果残酷的命运最终要撕碎你呢?弗丁!如果他注定要杀死你的亲人,摧毁你守护的一切呢?就这么引颈就戮吗?”
“不!我会用尽一切方法去砸碎它!”
弗丁轻声说:
“但如果这个命运和我们守护的那些并非完全对立呢?如果这个命运和我们的守护之道是殊途共归呢?如果我们双方都站在正义者一边的时候,亚历山德罗,如果仇恨成为了主宰你继续向前的唯一动力...你会任由仇恨将你和你身后的战士一起推入深渊吗?”
老弗丁站起身,他将那信件放入自己的抽屉里,这一刻的他,就像是个迟暮的老人一样,他对莫格莱尼说:
“我,不会!”
“我会去找泰瑞昂拼个你死我活,但我不会带着任何人一起去...”
“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仇恨,就让它在我们手里终结吧,就让它跟随我们一起躺入坟墓吧...孩子们,下一代,下下一代,他们都是无辜的!”
办公室的气氛在这一刻沉寂了下来,在好几分钟之后,莫格莱尼大骑士重新拿起即将熄灭的雪茄,他猛抽了一口烟气,在那烟雾缭绕,将他的脸都遮起来的时候,一个低沉而疲惫的声音在烟雾中响起:
“好吧...我同意了!”
“让那孩子来吧,但如果他真的想成为十字军之王...”
“那他就得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们看看,他真正的能耐!”
。九天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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