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午夜时分,刚做完了祷告,返回了自己房间里的达利安.莫格莱尼有些疲惫的按亮了房间里的吊灯,这种同样由煤气瓦斯点燃的吊灯要比传统的蜡烛方便很多,也是联邦输入教团国的众多商品中,为数不多的几种不会被古板的教士们批判的东西。
而就在达利安用热水洗去了一身的疲惫,打算看会书睡觉的时候,他的房门被敲响了,这个年轻的圣骑士走上前打开房门,就看到自己那一脸阴沉的老父亲站在他门外。
大半个月没见过面的父子相间,本该是充满亲情的场景,但现在,看着老莫格莱尼的眼神,达利安这年轻人忍不住就有些心头发虚。
更糟糕的是,他只穿着内衣的躯体上,那些光铸仪式留下的圣光纹路,在一刻根本瞒不过他的父亲。
“这是什么?达利安?”
亚历山德罗大骑士到没有一开口就训斥自己的儿子,相反,他提着两瓶麦酒走入儿子的房间,他坐在壁炉边的椅子上,看着达利安身上的那些圣光纹身,他带着一丝审视的目光,看着那些洋溢着圣光之力的,神秘的几何图案,片刻之后,他开口问到:
“这就是那个什么光铸仪式?你感觉如何?”
眼看着父亲虽然生气,但却没有呵斥的样子,达利安内心稍定,便对父亲解释到:
“那是个意外,父亲,我只是为了拯救当时有些惘然的布丽奇特,但光铸仪式的效果是真实的...你看,父亲!”
说着话,达利安举起左手,一团凝滞的圣光火焰在他手心中点燃,极其温顺的沿着达利安的皮肤不断向上流转,而那温顺的圣光之火在点燃的瞬间,就让大骑士眯起了眼睛,这样的小技巧他可以轻易做到,但那是在无数次生死之战中领悟出的宝贵经验,而现在,他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居然也能做到。
“光铸仪式改变了我的躯体,我能感觉到,我和圣光的联系变得更紧密了,父亲,在我入睡之时,我偶尔还会听到圣光的声音...”
达利安老老实实的对自己的父亲说:
“那是真正的圣光之音,而不是泽拉那种带着某种目的的低语声,它不会引导我去做什么事情,它只是告诉我,要尽我所能的保护那些美好的,充满希望的事物...这难道不就是圣光的真谛吗?父亲?”
面对自己小儿子的询问,莫格莱尼大骑士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打开了手边的麦酒,招呼自己的儿子坐在身边,父子两人沉默的喝着酒,在十几分钟之后,大骑士开口说:
“对于复杂的世界抱有善意是一件好事,但太过相信希望与美好却是可怕的缺陷,我的儿子,你对于圣光有自己的理解这是一件好事,我乐于看到这样的你,但...如果这就是你们那个圣教军建立的初衷,那么我不看好这个组织...因为它,有些幼稚。”
达利安听到这里,想要反驳父亲的话,但却被莫格莱尼伸手打断,老骑士默默的喝着酒,对儿子说:
“你去告诉安度因那孩子,银色黎明教团国很快要重组一支军团远赴诺森德战场,圣教军也会被纳入其中,在你们向整个银色黎明教团国证明自己的意志之前,我不会对你们的所作所为表达支持或者否定,说实话,我也希望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但它往往会让人很失望,我的儿子。”
说到这里,老骑士有些怅然的笑了笑,他眯起眼睛,对自己的儿子说:
“也许是我老了,古板的我们跟不上世界的发展,也许你们可以做到这个在我看来有些幼稚的未来,但谁也无法预测它,所以...如果你认为它是对的,那就去做吧!”
“如果安度因那孩子想带着你们改变世界,还想要得到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支持...”
“那就先让我们看看,你们在战场上的能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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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黎明教团国的军队还尚未出发,但在诺森德大陆的风暴峭壁,已经到达此处的战场先锋们和洛肯的钢铁战士的战争已经打响了。
在雪流平原周边的战场上,战况极其激烈,几乎就在岩石大厅被矮人占领之后不到3天,这些从闪电大厅里冲出来的钢铁士兵们,就成为了这片北极点附近的冰天雪地中最疯狂的恶徒,而在风暴峭壁的其他地方,这些洛肯的狗腿子们的肆意活动,也搅得周围的势力不得安宁。
“火炮支援不要停!给我轰!”
铜须矮人的指挥官,大元帅双辫站在壕沟的火力点上,这个穿着盔甲的矮人头顶上扣着钢盔,他抓着望远镜,在大地的震动中,眺望着远方的战争前线,在他不断扭转的视界中,这个暴躁的矮人能看到那些从山坡上冲下来的钢铁士兵们在疯狂的冲击着战线最前方的矮人地堡。
这些鬼玩意全身上下都是坚固的钢铁,只有疯子才会冲上去和他们打近战,在面对这些钢铁暴徒的时候,只有轰鸣的火炮才是最可靠的武器,而且得益于联邦的支援,以及最近不断向矮人求援的,在k3基地孤立无援的地精们送来的弹药,让驻守在此地的矮人炮兵们可以肆意的挥霍这种毁灭性的火力。
“让炮兵们重新设定射击诸元,我要他们把那些钢铁士兵的军队截断!”
双辫对身边的传令官喊到:
“让狮鹫骑士和飞艇做好轰炸战场的准备,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从那地堡里冲出来送死!”
几分钟之后,又一轮炮火覆盖在了雪流平原前线的战场上,那从天而降的高爆弹药在爆炸的烈焰和冲击之间,那些钢铁制作的士兵的躯体也有些无法抵抗,丧心病狂的凡人们制作出的邪恶玩意在爆炸点核心区爆发出的可怕温度甚至可以融化钢铁,这对于无所畏惧的雷铸军团的士兵们来说也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