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玩元神用小米手机，我要玩元神用小米手机……”

早上十点钟，张晨曦正在阳台浇花呢，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走进宿舍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自己老爹打过来的。

“喂老爹啊，还吃过了啊？”

张晨曦接通了电话，说出了熟悉的开场白。

每次他和家人打电话第一句都是这个，哪怕是晚上八九点，明知他们肯定已经吃过了，但也还是问一嘴。

“吃过赖，你是明天回来啊是啊？”

老爹操着一口的南京话问道。电话里还传来乒呤乓啷的碰撞声和水声，想来应该是在洗碗。

“是带，我明天回去。”

张晨曦也换上了南京话，和家里人交流说普通话多多少少有点别扭。

“哦，我明个早上和你妈去接你去，你把东西先收拾收拾。

石经理，过来跟你儿子讲讲要收拾什么。”

老爹一边对张晨曦说话，一边粗犷地大吼一声喊老婆的名字。

张晨曦的老妈也不是什么经理，只是超市前台的一个小领班而已。

不过老爹总喜欢这么喊，先开始老妈还有点别扭，不过喊了这么多年也就适应了。

“喂儿子，我是妈妈。”

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与刚刚粗犷的声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妈”

张晨曦笑了笑，轻轻喊了一声。

“嗯，你拿支笔记一下啊，要收拾……”

石霞应了张晨曦一声，开始准备和他说着要带回家的东西。

“等等老妈，我之前不知道你们要来接我啊，回家的高铁票都买好了。”

张晨曦想起了关键的事情只能打断了老妈的话。

“那你想自己回来，还是我们去接你？”

石霞想了想后还是让张晨曦自己做决定。

“要不我自己回去吧，你们开车一来一回麻烦不说，还得要个两百……”

张晨曦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另一头粗犷的男声强行打断了。

“什么？你要自己回来？你他妈的，你妈好不容易请到假说要去接你。

你他妈的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一下你妈，你以为你妈请假容易啊？

………………”

张晨曦摸了摸鼻子，很快理清楚了老爹话里的妈分别对应的是什么妈。

金陵人大多数时候用“TM”不是在骂人，而是把它当成了逗号用……

张晨曦的金陵雅言几乎全是从老爹身上言传身教来的。

老爹从小在他面前说话就没有什么避讳，什么脏话张口就来。

石霞曾经提醒过他注意一点，但老爹随意地摆摆手：

“我张中龙的儿子知道什么时候能说脏话什么时候不能。”

石霞劝不动他也只能作罢。

张晨曦握着手机扯了扯嘴角，乖乖地听着张中龙用金陵雅言对他狂轰滥炸。

“摆废话（不要废话），明天我和你妈去接你，大概十点钟到。

高铁票你退了吧，肯定有人没抢到回家的票，还听到了啊？”

张中龙说了一大堆，最后进行了一个总结。

张晨曦想都不想，连忙“嗯嗯嗯”表示自己知道了。

“儿子，听妈妈给你说，马上要进梅雨季节了，你的被子还有橱柜里的衣服都要带回来不然会发霉。

你一个人坐高铁不太方便，行李箱也装不下。

回家就让我和爸爸接你，等你返校就自己坐高铁，行李直接打包寄到学校，你看行不行？”

石霞白了张中龙一眼从他的手里抢来了电话温柔地说道。

“知道了妈，其实我也不想坐高铁，哪有坐自己家车舒服。”

张晨曦笑了笑说道，他能听出来老妈语气中的一丝歉意，可能是误以为自己想坐高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