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白衫的中年穷酸书生在青石板路上走着,他的步子很小,走得也不快,且总是走走停停。
他看到路边有卖花的便会闻一闻,看到有什么新鲜吃食也会买下尝一尝,就连有人下棋都会围观一下,然后因为没有做到观棋不语,而被人嫌弃的赶走。
黝黑汉子就这么跟着他,也不敢打搅先生的雅兴。
猫南北其实没有说错,先生下山,就是来玩的。
之所以不肯回山,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还没玩够罢了。
至于新收了一名弟子……和游山玩水比起来,这不过是件小事。
“先生。”黝黑汉子赶到他的身边,轻声道。
“何事?”先生问道。
“弟子不明白,您当初为何设下那样的收徒规矩?”
黝黑汉子所说的规矩,自然指的是跳崖。
“不过是那日站在接引峰上有感而发,随口说的。”先生摆了摆手,表现的很随意。
黝黑汉子心里却知晓,先生越是这副模样,越有可能是在瞎掰。
他跟着先生已经好些年了,对于先生的性子早有了解,看来设下这种看似不可能完成的条件,先生是有其深意的,他只是不想说。
只是这黝黑汉子怎么也想不通,小师弟究竟又是如何做到跳崖不死的呢?
这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猫南北曾跟路浔说过,三师兄很爱做菜,但做的极其难吃。
其实她并没有说全,三师兄做菜之所以难吃,是因为他这人很爱推陈出新,老自己鼓捣一些新菜品。
小书斋的三师兄,最爱探索新鲜事物,也最善钻研。
他看起来像是个庄稼汉,长得也很粗旷,脑子里却有无穷无尽的求知欲与乱七八糟的新想法。
因此,黝黑汉子一下子就对路浔充满了兴趣。
甚至想着回山后把小师弟抓起来好好研究研究。
一念至此,他脸上露出了憨厚老实的笑。
……
……
此时此刻,魔宗后山。
路浔做了一个噩梦。
他从梦中惊醒,浑身上下满是冷汗。
“呼!”他看了一眼湿漉漉的被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刚在床上做了些什么。
夜风拂过,屋子外萤火虫肆意飞行着,和谐而又静谧。
“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吗?”路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
可仔细一想……最近好像也没啥压力啊!
吃得好,睡得好,一堆人见面就喊他祖宗,过得贼滋润。
除了经验值增长龟速之外,也没多少糟心事,就是猫南北有点难搞,每天都要满足她的口舌之欲。
路浔调整了情绪之后,稳定心神,便尝试继续睡觉。
结果噩梦又开始了。
“怎么™️的做个梦还分上下集呢!”路浔再次惊醒,喘着粗气。
确切地说,这个梦就像是个死循环。
他一闭眼,就有道模糊的影子在追杀他,直到他被杀死,梦也便醒了。
那道影子很模糊,路浔看不清。
对此他倒是也没有多想,毕竟是梦嘛,人一旦醒了,记不住梦里的细节也很正常。
他甚至都没记清自己是怎么死的,只记得有道影子在追杀自己,然后自己便挂了。
很多人或许都有过这样的体验,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做梦了,但内容可能就记得一个开头与一个结尾。
深吸了两口气后,路浔眉头一皱,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