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倏地惊醒。

醒了之后，面对周遭的黑暗，她便再也睡不着了，裹着被子缩在角落里，眼泪无声落下。

祁曜君心疼又无力，心里那种抓心挠肝的愤怒近乎将他淹没。

危竹呢？危竹为什么不在？为什么不帮她？！

可没有人回答他。

他只能无声地守在她身边，说着很多小月欢根本听不到的话，陪伴着她。

而当第一缕天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时候，小月欢深吸一口气，抬手擦干眼泪，先是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发现没有变成蛤蟆皮之后，稍微松了一口气。

“之前晒药材的时候也碰过，不是也没变吗？不会变的，不会变的，季尾草，不要自己吓自己，不会的……”

她喃喃着，又跑回放药材的房间，将那些药材又艰难地搬出来，铺满院子。

而昨夜陆元丰教给她的那几样，她怕自己忘掉，找了纸和笔，自己写了字贴在上面。

不过她年纪小，好多字都不会写，只能艰难地用拼音代替，显得有些滑稽。

等全部弄完，太阳已经出来了。

小月欢看了看时间，慌忙回去拿书包，走前犹豫了一下，还是给自己拿了一件外套。

她是跑着去上学的，一路有不少人瞧见她，都觉得纳闷：

“哎，那是不是陆氏医馆那个老中医新收的小学徒来着？这么热的天儿怎么穿两件衣服？”

“谁知道呢？那小姑娘一直都怪怪的。”

祁曜君仰头看着头顶已经稍显刺眼的阳光，抿紧唇。

只有他知道，她是怕自己的手忽然长出蛤蟆疙瘩，所以先把自己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藏起来。

可她仍然是另类的，去到学校，所有小孩儿都露着细细的胳膊肘，只有她穿着外套，显得那么突兀。

所有人都望着她，她只裹紧了外套，眼神躲避那些目光，想当没看见。

“喂！野鸡尾！你穿这么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