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身上费了那么多功夫,竟然只是要我活着?为什么?”
季月欢有些不能理解,“你既然不要我的爱,那我活着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祁曜君顿了顿,垂眸看着眼前有些呆滞的女孩儿,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季月欢,你把自己当做什么?”
季月欢皱起眉,这个问题在她听来显然更加莫名其妙。
但看祁曜君的神色不似在开玩笑,秉承着对对方的尊重,她也认真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最后摇头:
“不知道,不固定。摇尾乞怜的狗,装疯卖傻的猪,兢兢业业的牛马……我什么都当过,需要的话,我什么都可以。”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祁曜君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他听着她的那些形容,只觉得荒谬又愤怒,捏着酒壶的手无声收紧,可所有的情绪在心脏纠集成一团,让他毫无宣泄口。
季月欢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腰间一紧,一阵失重的感觉传来,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已经踩在了地面,祁曜君搂着她,将她困在了他与树干之间。
季月欢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另一只手还稳稳拿着那个酒壶,没有将其中剩余的酒洒落半滴。
“不需要,季月欢,我不需要你摇尾乞怜,不需要你装疯卖傻,更不需要你兢兢业业,我只要你活着。”
此刻他们的距离极近,近到祁曜君能将她藏在浓雾之下的迷惘看得一清二楚。
祁曜君抬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也让她能更清晰地看见自己的眼睛。
“别再问你活着之于我有什么好处了,季月欢,没有人存在的价值是为了给别人提供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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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欢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她混沌的大脑此刻像是有些停摆,让她有些无法思考。
却听祁曜君继续道:
“好,现在最难的问题解决了,至于你说的与天斗……”
祁曜君轻笑一声,这笑极为轻狂,带着少年天子的骄傲和意气风发,“季月欢,朕是大曜唯一的王,在这里,朕比天大。”
他单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如此,你还觉得,朕救你不得?”
她口中的三个难,好似在他几句话间,就被这么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气氛再次沉寂。
季月欢望着面前的男人,但好像又并没有看他,她的目光迟钝又呆滞,仿佛大脑被放空。
祁曜君也不着急,就那么静静地等着她。
不知道过去多久,季月欢才哑着嗓子缓缓开口。
“祁朝纪。”
“我在。”
祁曜君以为终于等到她的回应,却听她道:
“我想喝酒。”
祁曜君:“……”
祁曜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中的酒壶,静了好一会儿,才拎起酒壶,自己仰头喝了一大口。
季月欢迟钝的大脑还来不及蛐蛐儿这个男人小气,下一秒,一个带着凉意的吻便侵袭而来,与此同时,浓烈的酒香自口中蔓延。
季月欢的手不自觉攥紧祁曜君肩膀的衣服,贪婪地汲取那能够让她思维保持清醒的烈酒。
可她忘了,酒能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