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君握紧了拳,他已经无数次大吼,希望老人别等了,快出去找,这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三岁的小姑娘,穿得那么单薄在外面,怎么受得住?
可是他的声音没有人听到。
老人裹紧了衣服,冬日夜晚的冷风将他的脸冻得发疼,仅仅隔了一道没有关上的大门,屋内的喧嚣和屋外的沉寂,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直等到九点多,老人坐不住了,他重新走进屋内,大喊道,“季和!你到底把幺妹落哪儿了?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回来?”
一帮人已经喝得有些醉醺醺,季和头也不抬,“不知道!想不起来了!”
“你!”
老人的脸上已经全是焦急,他隐隐感觉事情现在变得很糟糕。
他从自己屋里拿上一个手电筒,转身就出门,“好好好,那我挨家挨户问。”
大年三十,各家相聚吃年夜饭的日子,一个身材干瘦的小老头,拿着一个手电筒,孤独地走在乡间地小路上,他不得不敲开那一扇扇热闹的门,低声下气地问有没有人看到他家幺妹。
这个点儿其实不少人都喝了酒,有的根本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关上门说没看到,有的根本不在意他说什么,生拉硬拽,一定要他进门一起吃个饭。
老人在一家又一家的热闹中走过,却始终没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孙女。
他越来越着急,担心小姑娘大晚上害怕,开始边走边在路上吆喝,“幺妹!幺妹!”
可除了远方喧闹的灯火,寂静的田地中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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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走到村尾,又敲开一家,这家住的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这会儿正带着自己的一儿一女坐着看电视。
听到敲门声,寡妇谨慎地将门开了一条缝,见到是老人,这才将门打开。
“老季头?大过年的,有什么事儿吗?”
“那什么,钱三她媳妇儿啊,你有没有看到我家幺妹?”
寡妇眼神古怪地看了老人一眼,似乎很是迟疑,最后还是摇摇头,“没看到。”
这已经是最后一家了。
老人眼睛一下就红了,转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无神地念叨,“这都十点多了,这么小的孩子能去哪儿呢……季和,你畜生……畜生啊……”
听着老人哽咽的声音,寡妇似是不忍,眼看老人越走越远,还是将人叫住:
“诶,老季头!”
老人连忙回过头,“怎么了?钱三她媳妇儿,你是不是想起来在哪儿看过了?”
“本来我不想说的。”
寡妇表情也不好看,“你也知道,你家季和混不吝的,不好惹,但你平日里帮了我不少,我家吃饭的桌子都还是你给打的,这事儿我告诉你,但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
老人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很不妙,他急道:
“好好好我不说,钱三她媳妇儿,你都知道什么,你快告诉我啊!”
寡妇叹气道:“下午的时候我在门口摘菜的时候,看到季和抱着那小贱……抱着你家幺妹,看那样子,像是,像是朝那废钢厂去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