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各地凡有天灾,都沿用了这个方式,一开始是专门的互换集市,后来演变回庆祝,有的地方是庙会,有的地方是灯会,总之形式各不相同,但核心目的不变——将大家聚集的同时,还能驱除晦气,祈福许愿。今儿是乐兴坊,再过几日,其他坊市应该也会陆续举办,季小姐若有兴趣,届时不妨再和季兄出来逛逛。”
她哪儿能天天出来逛?
季月欢没说什么,只是含糊道,“到时候再看吧。”
穿过纷杂的旧物摊,再往前靠近护城河边,就是真正的灯会区域了。
都是各家自己做的小灯笼,拿竹篾编了简单的形状,用糙纸糊上,摊位和季月欢想象的不一样,很少有摆摊卖花灯的,大部分都是些秀才的摊位,有人排队拿着自家的灯笼,让摊主帮忙写下自己的愿望。
即便这样,拿到灯笼的小孩子们也很高兴,嬉闹声在河边回荡,驱散灾后的阴霾。
季月欢左看右看,纳闷地问祁曜君:
“不是有说吟诗作对?”
“不是不喜欢?”祁曜君反问。
季月欢耸了耸肩,“我不喜欢自己作不代表不喜欢看别人作,站旁边看热闹不行吗?”
祁曜君无奈,只得用下巴点了点不远处亮着灯的亭子。
“那边,坊令会拿出一些较为精细的花灯作为彩头,备上一些灯谜、对子或者飞花令,算是给坊里有望参加来年春闱的学子一个锻炼机会,不同的花灯也可以在里正那儿兑些文房四宝,这对那些人来讲,可是不小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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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大曜建立不过几年,教育普及简直是天方夜谭,要在先前的旧物摊上找到笔墨纸砚来交换,根本不可能,所以对文人来讲,一旦文房四宝在天灾中被损坏,无异于灭顶之灾。
想通了这一点,季月欢点头,“因需变供,这样各种各样的人都可以在这个灯会上寻到自己所需,寻不到的也有官府帮忙解决,感觉已经发展成一种成熟的产业链了,想出这个办法的人简直天才。”
祁曜君感觉自己的嘴角有点难压。
也是怪了,以前也旁人夸他贤明也不觉得有什么,偏偏她一张嘴,那种盈满心头的愉悦扑面而来。
宋冬杨又探头过来,“产业链是什么?”
季月欢:“……”
她感觉宋冬杨像个好奇宝宝。
“你猜?”
这个实在不好解释,季月欢憋半天也只得憋出这么两个字。
“这……”
宋冬杨哪里猜得出来?又不想在心仪之人面前显得自己蠢笨,只得讪笑着找补:
“可能我太久不待京城,很多新词都不甚明了。”
他又看向祁曜君,“季兄可否解惑?”
祁曜君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留给宋公子自己摸索吧。”
宋冬杨:“……”
祁曜君才不理他,只是问季月欢,“要去那边看看吗?”
他指的是那个亭子。
季月欢刚要点头,就听旁边一个摊位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先生,可以帮我写,祝季小姐长命百岁,长乐安康吗?”
季月欢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