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镇国公只是为了吓吓我,倒大可不必。”孟裳霓睫毛微垂,“活着的人比尸体更可怕。”
“孟娘子,你当真是有趣的很。”谢镇陵笑笑,轻轻一偏头,唐诺便一肩一个,把尸体扛了出去。
他又朝孟裳霓挥挥手,“过来,陪本公下一局。”
孟裳霓袖中双手交叠微握,迟疑片刻还是过了去,与他同席而坐。
纤细的手指执起一颗白棋,轻轻的落在墨玉棋盘上。
琴棋书画,是世家贵女的必修课,她虽只是个商户女,家里也是请了大师傅教过的。
孟裳霓学什么都很快,便是这棋艺也精通上几分。
谢镇陵不动声色的又落下一子,薄唇微启,“那两人死了,却没招供,你费尽心思的谋了一局,到头来是白费了。”
孟裳霓抬头微微看他一眼,俊美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整个人都冷冰冰的,带着生人勿近的凉意。
他一句话,孟裳霓就明白了:他早就查过自己了。
甚至都清楚这一切是她的局。
孟裳霓心中微动,跟着落下一子,“想必镇国公已经知道了我的处境,便也该清楚,我只是一个被迫保护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妇人而已。”
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
谢镇陵默默地看着她装,也不拆穿她,又落下一子,吃掉了她的白子,“死无对证,真相已无,孟娘子,这一局你又何解?”
他的棋充满了杀气,甚至不给对方留丁点活路。
孟裳霓却是神色淡淡,“能在狱境司杀人,对方来头不小,连镇国公都拿不住的人,我自是没那个能耐。”
“只是这世间之事,未必非要一个真相。”
“国公大人,流言蜚语亦能杀人。”
说罢,孟裳霓轻轻一笑,“秋田和叶五的死讯,镇国公尽管往外传,他们一死,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我的丈夫和婆母,杀人灭口保全自身名节,传出去比偷盗我的嫁妆还恶劣。”
“纵然找不出证据是他们做的,悠悠众口和止不住的揣测,也足以让他们声名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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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到时候跟着一起丢人的,还有狱境司。”
这狱境司是何等之地,苍蝇来了都得被千刀万剐的地方,却轻易被人溜进来杀了囚犯?
如谢镇陵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对外传出丁点儿风声。
这一次,谢镇陵却是执棋不下,只唇角依旧浮着一抹冷意,“孟娘子,你在威胁本公?”
孟裳霓手中棋子落下,反吃掉他一枚黑子,“我只是在赌,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局,就算是镇国公,您也未必能赢。”
一子落下,棋局瞬息万变。
白棋的死路竟又重见生机,隐隐有了反扑之色。
“孟娘子,你欺负本公是个瞎子。”谢镇陵捏着手中黑棋,“本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