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舒阳确实没有想留的意思,张氏又转向左思远,左思远也说要回书塾读书。
问明了是哪家书塾,张氏又赞道:“原来是他啊!你家先生才行出众,跟着他读书倒也不差。
虽说……他做不得官,但他的文采就连我家老爷也是认可的,你的品相不错,跟着他好好做学问,将来未必不能替你先生达成心愿。”
左思远眼神闪动,低头应是,心中隐约明白了先生为何眉间总是有郁郁之气。
做官……是先生的心结吗?
说话间,舒阳二人吃完早饭,一起出门,张氏亲自送到大门口。
“博文吃了安神药,还未起床,不然该叫他送送你们才是,实在是……”
“伯母客气了,我与博文兄的交情,不拘那些。”看着左思远消失在街角,舒阳才把刚才饭桌上的疑惑问出来:“刚刚伯母说思远的先生?”
“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担心,只是容貌有损,腿脚不便,身家背景再清白不过。”
张氏以为舒阳担心左思远的前途,连忙把事情讲清楚。
这位先生姓徐,父母早亡,他靠父母留下的微薄家产在叔伯帮衬下,安安稳稳读了十几年书,端得是满腹经纶,才华横溢。
原以为有机会出人头地,不料在进京赶考的路上,被人打断腿,划破脸,从此无缘科举……
“原来是这样……是我想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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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还以为是犯罪分子呢,原来是受外在因素影响。
行礼告辞后,舒阳沿着刚苏醒的街道,漫步在小城里。
古香古色的建筑,叫卖声不绝的小贩,行色匆匆的客商,在晨露尚未晒干时别有一番风韵。
来往行人穿着朴素,大多带着补丁,衣服也多是深灰,土黄,这等易得或布料原色的颜色,舒阳这一身浅蓝色长衫,在众人中格外引人注目。
有不少店家竞相向舒阳伸出橄榄枝,舒阳好奇的看了,又摇摇头往城外走。
店家们非但不恼,反而觉得自己家东西不够好,没能留住客人。
但他们哪里知道,舒阳不是看不上,而是一个铜子儿都没有……
他昨夜下山,也没想过在山下留宿,出门就没带钱……
悠闲的来到城外后,望着一座座山,舒阳愣住了:我昨晚从哪座山跳下来的?
有心拦个人问将军庙,又止住了这个念头。
这里哪有人信将军啊?
再看守城的士兵,已经不是昨晚那批人了,一个个脸上带着早八的怨气,问他们也不合适。
正发愁呢,城外走来一个熟悉的面孔──柴永!
跟昨天那副精明能干的样子不同,今天的柴永鼻青脸肿,嘴角有血迹,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
“柴兄,你这是怎么了?”
难得被劫镖了?
劫镖了人怎么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