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云侯一击跨越府城,诛杀妖邪的名声传出去,除了香客云集,还引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人物。
“云氏子弟云空,拜见老祖宗!”
“蜀中不肖子刘元,拜见云侯!”
云烨垂眼看了看跪在案前的两人,没有现身,舒阳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两人再三叩拜,云烨都没理,舒阳只好上前劝阻,请人去客房休息。
他们自然是不肯的。
但舒阳的修为也不是白给的,拎起两人连同他们的仆从一起拖了出去。
开玩笑,我堂堂一个位比金丹真人的大佬,还拽不动你们这些小瘪三?
把人关进客房里,山上总算清净了几分。
云烨又静静地坐在大殿顶上,不知在想什么。
面对聊天邀约,舒阳假装没看见,去院子里找刘海逗乐去了,刘海跟舒阳玩得疯,惹得江流儿有些怏怏的。
“过来。”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舒阳眉开眼笑地把刘海还给江流儿,悄悄跳上了大殿顶上。
寒风凛冽,天上一轮明月倾洒光辉。
云烨低垂的手里握着一颗苹果,像握着虎符将令,眼神停在不远处的开云府,不知在看什么。
舒阳缓缓坐到他身边,用膝盖碰了碰忧郁少年,他知道这个神明又想起了“父亲”。
还有“父亲”留下的大汉。
“在我们那个世界,王朝更替是很正常的,当少数群体把多数群体盘剥干净,连一口饭都吝于施舍,再遇上天灾人祸。
被少数群体视作猪狗都不如的底层就会揭竿而起,推翻他们。
有一句诗叫:天街踏尽公卿骨,府库烧为锦绣灰。
他们的尊贵荣华,也不过黄土一堆。”
“你有空想这些,不如想想办法,找个合适的借口把土地和城隍撵了,给我盖个庙。”
云烨淡淡的话语里满是侵占的野欲,直接给舒阳整不会了。
不是,大哥,你老家来人了!
怎么还一门心思想着抢地盘儿呢?
他忽然觉得,处对象,对方太有上进心也不好……
“打发他们容易,我说的是那俩人你怎么处理?”
舒阳不觉得找茬这件事有多难,反而更在意草鞋皇叔和云家的后人。
云烨睨了他一眼,面色古怪:“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土地城隍好赶?
刘家和云家要攀附就拿出对应的价码,土地城隍被册封过,又有妖族背景,这两个妖怪好打发?”
眼见云烨真没把草鞋皇叔和云氏放在眼里,丝毫不念旧。
舒阳不禁怀疑自己感觉错了。
其实云烨并非不念旧,而是觉得没意思。
他从碎云山下来到现在也有一年多了,陶子安背后的陶家是蜀中望族,就算往来书信中没有提及,回乡后一定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