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场内玩乐的纨袴子弟神往心醉,手下不禁用力,美人与小倌蹙眉忍耐。
又是一通吹捧后,忽然有人起了疑惑:“听闻冠军侯死战八位巫王,但刘家气运衰落,香火寥寥,他把自己所有兵器法宝焚了才有一战之力。
如今他又哪来的法宝可以禁锢比他修为高的大巫啊?”
“哈哈哈,狡兔三窟,你当人家真傻啊?”
“若不留下退路,哪还有今日?”
“这有现成的刘家人,有没有尽全力,问问他不就得了。”
刘钰喝得晕乎乎和,听见别人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有道理。
但他家是半路才接的诏书,哪里知道这个。
年轻人爱惜面皮,立时就顺着话往下说:“尽没尽力的,这也不能细说,毕竟是老祖宗……”
一众醉鬼顿时面色古怪,像听到了惊天秘闻。
不多时哈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个指点江山,这个不行,那个比我差点,换做我是冠军侯如何如何……
陶家子弟正说着话,一口酒没顺住,喷了满桌,吐了一阵被抬走了。
其余人笑骂着散场。
刘钰喝的开心,玩的尽兴,被下人拉回去自然睡得舒坦。
第二日早上,两个小厮才把他扶起来套上里衣,擦干净脸,管家就面色阴沉带人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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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
身后的家丁二话不说,推开小厮拿绳捆了,像拖死猪一样拖了出去。
外面的积雪已清,但冰冷粗糙的石板瞬间把懵逼的刘钰激醒了。
“大胆!放开我!你们这些奴才要干什么!”
“刘二贵!你个老东西找死是不是!”
刘二贵一言不发,只是带着两个手下把人从后院拖走。
自小被娇养的刘钰皮肤白皙稚嫩,又才十几岁的年纪,拖在地上哪怕隔着衣服也磨破了皮,一路拖到祠堂里时,双腿已经血迹斑斑。
这还要得益于刘家宅子面积缩水不少,不然恐怕膝盖脚趾头都磨坏了。
刘家祠堂里灯火通明,跪着的人却只有两个。
刘钰看背影就知道是谁。
管家和家丁一松了他的手,他就连滚带爬的过去告状。
“父亲!刘二贵疯了!他……”
“住嘴!”
高大的背影微微佝偻着,发出冷漠的呵斥。
那略显年轻的人也回过头深深看了一眼弟弟,满是无奈。
刘钰心头一惊,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方才在路上除了哀嚎,叫人去禀报母亲和祖母,他已经仔细回忆了这阵子有没有闯祸。
可他不记得有什么坏规矩的地方啊!
结交权贵子弟,再正常不过。
如果他家没落,只能吃老本,那他以后的路就是分点薄田铺子抠抠嗦嗦度日。
可刘家眼看有了依靠,他就可以为家里迎来送往,不需要分出去过苦日子。
怎么忽然就闹到祠堂里了呢?
刘元跪在父亲身旁,看着上面稀疏的牌位,还有最高处的神位心里五味杂陈。
弟弟,你好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