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前辈!”
停下准备拿太虚镜硬扛的舒阳略一愣神,便看见雪地里那像车又像房,由几匹流着鼻血的马拉着的奇怪东西。
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他自然也知道是那里的人救了自己。
“走吧,这里由我挡着。”
车厢里的道姑并未露面,只是挥手往后一推,把人往北扇,便紧紧盯着黑暗中那人。
“合欢宗宗主……你什么时候跟他有关系了?”
“关系不多,我门下有一新进弟子,言说在路上得了云侯助力,我自然要还这个人情。
况且,举手之劳而已。”
道姑端坐车厢内,手上却悄悄套上一串铃铛。
显然拦下暗中追杀这位,并不像她说的举手之劳那般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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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扇飞的舒阳一路向北,踏上了开云府的地界还不敢放松,直至回到翠微山。
云烨浑身泛着金光,这几个月积攒的香火涌来,在他手中形成一把未开锋的剑。
“带着山上所有人还有我的神位往光州去,这里打起来你就去长安。”
安排好身后事,云烨不再多话,跳上大殿房顶,默默汇聚开云府府内气运。
仓促发出的屠龙术仅靠香火难有后继之力。
经过开云府气运香火相结合准备的,也许能让自己死的有尊严一点。
舒阳也不啰嗦,太虚镜一招,连同西边的金霞真人一并收了,再次往北逃命。
不逃不行啊,杀了三十多个大巫,还坑杀几位部族的族长,这仇深了去了。
但派三位来,多少有些吓人了。
按云烨预估,最多会来两位而已。
舒阳马不停蹄的往北方逃,而北方的长安城也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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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光兄弟的李二没有了防备对象,放开宵禁,打算让百姓过个好年。
同时也因为太上皇的配合,他愈发愿意去太安宫扮演父慈子孝的戏码。
“多亏父皇运筹帷幄,否则冠军侯死在江边,当真叫孩儿无地自容!”
“你还会无地自容?这天下都是你的!”
李镇渊冷笑着讥讽儿子,对方脸上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只是充满了感激之情。
像是小牛犊子睁着纯真的大眼睛,崇拜地看着老牛一口气犁三亩地。
憋屈的内心更加窝火,李镇渊疲惫地倒在椅子上,不想看他。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要是想让我多活几年,就不要总来看我。”
“那父皇早些歇息吧,这大唐还离不开父皇操心,父皇莫要跟儿臣置气,儿臣明日再来探望父皇。”
李二从善如流,似是听不见对方的厌恶,依旧表达了明天还来的意思。
气得李镇渊反复深呼吸。
这太安宫,是他的囚笼,他却不得不配合把他囚禁起来的畜生安定天下……
“云烨……你把那种东西给那妖道,安的什么心?”
自从知道太平道有了前朝军阵,李镇渊再也生不起和儿子打擂台的心思。
他怕……怕因为跟儿子赌气而葬送了大唐江山。
这样的话,在史书上,他会比那个小畜生还要丢脸。
所以他认怂了,为了大唐基业,也为了自己的颜面。
“如今求了佛门,道家那边也要安抚,最好是有人能去钳制住太平道,确保那里不出乱子。”
李镇渊盯着太平州催粮食的文书,随手扔进火盆里,就当没看见。
按说对方帮他庇护百姓,对抗蛮人,给粮赏官都是常事。
但他不敢给太多粮食,最多只能给七成,维持在一个吃不饱又饿不死的状态。
没吃饱饭之前,人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吃饱饭。
可一旦吃饱饭,人的念头就多了。
李镇渊作为战乱中杀出来的帝王,心术自然不差,只是输在一时大意。
如今一老一小两人配合,倒也勉强能支撑起风雨飘摇的大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