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我好饿!”苏兆彦闻着胡饼的香气,肚子咕咕叫。
跟着两位兄长跑出来,一路疾行,走走停停近两个时辰,来到镇上。
途经山路与官道口时,刻意绕开苏老二与俚人的露营地。
苏时彦摸摸兜里,有二十文,是大伯给他们发的零花钱。
掏出三文,买了个胡饼给小弟。
拿着暖呼呼的胡饼,苏兆彦狠狠咬了一口,才想起两位兄长没有。
“兄长!”苏兆彦掰下一块给大兄。
“大兄不饿,你自己吃。”苏时彦推回去,早知该吃了早饭出来。
“你不吃,我也不吃!”苏兆彦坚持,家里兄弟姊妹从不吃独食。
苏时彦只得接过,掰成两半与二弟分食,“好啦,我们都吃了,剩下的你自己吃!乖!”
苏兆彦这才作罢。
兜里还剩十七文,苏时彦找到粮铺,跟冯掌柜磨了半天,买到六斤陈米,顺便打听南沟村。
南沟村跟荒沟村差不多的路径,一条山路往山上延伸。
走了七八里便有人家,向村民讨碗水喝,打听母亲和妹妹嫁到何处。
“哦,你们可是打听冯大壮家?顺着路往里走,还早呢!再走个七八里才到。”村民眼神怪怪的。
三兄弟谢过村民,走了一个多时辰,见到一户人家。
一个妇人费力挑着水桶进去,一路洒了不少。
“秦氏,你个懒货,除了吃你还能干啥?挑桶水挑这么点儿!我冯家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娶了这么个懒婆娘!”
厨房传来李氏的尖声喝骂,以及咚咚几声沉闷的肉体捶打声。
“哎哟,哎哟!阿娘别打了,我这就去挑,这就去挑!”小秦氏鬼叫着讨饶。
“阿娘!”苏兆彦哪里听得,冲进厨房,一把推开李氏,“谁敢打我阿娘!”
李氏一个踉跄后退两步,定睛一看,冒出两个少年、一个孩童。
“哪里来的盗匪,擅闯民宅!大壮、大壮!快来!”李氏见来者不善,忙大声呼唤。
“阿娘!”三兄弟拉过小秦氏。
“兆彦,你们怎么来了?可是你阿耶来接我们?”小秦氏惊喜道,紧紧抓住苏兆彦肩头,一脸期盼的看向屋外。
小秦氏一身破旧单衣,冻得脸青面黑,人沧桑的不行,没了在苏家的娇嫩。
虽说流放几千里,一路上吃了不少苦,人黑了瘦了,但精神状态还好,要不也不会有精力在苏家闹腾。
这会儿的小秦氏瘦的比苏樱那会儿还可怖,下巴尖的似锥子,颧骨高耸,眼睛深奥,鼓得老大,都是饿的!
脸上、眼角布满褶子,老了不止十岁。
三个儿子默不作声,难过的低下头。
“兆彦,问你话呢,你阿耶呢?”小秦氏迟迟不见苏老二出现,用力摇晃小儿子。
“哇,阿娘,疼!”苏兆彦又累又饿又渴,被小秦氏这般对待,委屈得哇哇大哭。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阿耶呢,快接我回去,这鬼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待。”小秦氏状若疯癫。
突然小秦氏被一股大力拽着脖领拖开,冯大壮阴冷着脸看着苏家三兄弟,“你们是何人?为何闯入我家?”
“这是我儿,来接我回家的!”小秦氏挺了挺胸,底气十足,面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