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在场众人哄笑,这是他们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笑什么?”卢颉恼羞成怒,“你们居然敢把刺史大人不放眼里!”
“小子!走吧!别在这大葱插猪鼻装象,哈哈哈…”郑老汉笑到肚子痛。
“老东西,活腻歪了!”卢颉耀武扬威惯了,到哪儿那些贱民不是战战兢兢?
偏偏这荒沟村的人个个像茅厕里的石板,又臭又硬。
“老汉姓郑,荥阳郑家,这位姓王,太原王氏,这位姓杨,弘农杨氏…”郑老汉挨着介绍在场的老头,
“你这些都是当年我们玩剩下的!啧啧,卢家没人了么,派你这么个蠢货出来丢人现眼!”
郑老汉突然眼神犀利、阴狠,与刚才截然不同,仿佛换了个人,不再是乐呵呵的糯米老头。
“你!”卢颉又羞又恼,关公面前耍大刀。
岭南多流犯,郑老汉这一自报家门,卢颉在傻也知道,这是前朝流犯聚居地,还不是普通流犯,全是前朝呼风唤雨的大佬。
想到自己刚才装大尾巴狼,说是刺史大人家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滚!”众村老凶神恶煞。
卢颉调转马头,见到双手抱臂看好戏的苏樱,觉得眼熟。
走了两步,猛然想起是那日油条摊的女娘,“是你?”
“是我!”苏樱也不装,“梧县不会卖地,荒沟村更不会!趁早死了这条心!免得白费功夫!”
“哼!走着瞧!”卢颉嘴硬道,妈的,连个小小女娘都敢羞辱自己!
“驾!”一甩马鞭,踏着麦苗跑了。
“混账东西!敢踩坏我的麦苗!给我抓住他!”杨老汉一看自己心疼坏了,追着几人的马怒吼。
奈何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让那几个家伙跑了。
“天杀的狗奴才!”杨老汉愤愤骂道,“天打雷劈的狗东西!”
眼看着就要扬花结穗,被人如此糟蹋,眼眶都红了。
“赶紧看看,倒塌的扶起来,看能不能补救!”苏樱指挥道。
倒伏的肯定有许多坏了,一些伤害轻的,扶正还能继续生长。
从村外过来,踩踏不少地,令人心痛。
卢颉一行纵马狂奔,来到筑路段,一路喊着:“闪开、闪开!”
刚浇灌了砂浆的路面,被马践踏的乱七八糟,还撞翻了好几个避让不及的妇人、孩子。
差点儿踏到虎子,吓得裴五娘子失声尖叫,不要命的扑过去。
斜刺里闪出一个身影,拽住缰绳猛地一拉,生生将马往旁边偏了方向。
一切发生在刹那间,马蹄擦着虎子脑袋落下,裴五娘子连爬带滚将儿子拖开,紧紧抱住,浑身哆嗦个不停。
杨二郎一把拽下卢颉,砰地一拳照面门砸去。
卢颉只觉得脑袋嗡嗡,一股热流从鼻腔流出,还未来得及擦拭,又被杨二郎一脚踹飞,摁在地上狂揍。
杨二郎气疯了,虎子是他唯一的儿子,要虎子的命不如要他的命。
曾经混不吝的纨绔,一身蛮力,别的不行,骑射在一众勋贵子弟中独领风骚。
庆幸本事没丢,不然他的虎子…
不敢想,越想越气,把卢颉往死里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