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看见自己的老父躺在旁边的门口,胸部的弹口往外渗着血,两眼就要翻白的样子。
老父的惨状使他意识到屋外还有劫贼,他飞快回到书房从他藏子弹的抽屉里抓了两把子弹装衣兜里往屋外奔出去。
那时符喜带着两个手下正从院墙崩倒的缺口跑出到外面的路上,身后接连数发子弹从他身边擦过,他回头看见徐家小儿子举着两把驳壳枪发疯似地追来,他举枪还击了一枪。
“分开两边跑!”符喜头也不回,对他两个下属喊了句,自己顾着往通向山上的路上奔去。
后面两个,一个冲符喜反方向奔去,一个犹豫着该往那边跑时,给后面射来的子弹打倒在地。
徐三晚奔到路上,望着两人分开跑去,他想到老父的惨状,便向那拿枪的人发力追去。
符喜奔逃在空无一人的巷子里,后面的子弹仍往他飞射过来,他知道这回是遇上不要了命都非要了他命不可的,不由嘴里咒骂着,将手枪插回裤带,伸手往背着的布包里抽出大件器物丢掉,就怕负重跑不快了,被人从后面追近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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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往反方向逃跑的人快要到得路上的拐弯处,却撞上几个循枪声赶来的鬼子兵,他吓得转身往回跑。
鬼子在后面嚷叫了几声,见那人还继续跑,便开枪打来,数枪枪响过后,那人扑倒在了地上。
符喜从房屋后的土路跑到山上,顺小路向不远处的山林钻去,也亏着他练过些硬功夫,虽有好些年没习过了,但底子还在,跑得可算快了。
可后方一路不舍地追来的小子也不知是真疯了还是报仇心切,不停开枪向他射来,嘴里还呼喊着,非要杀了他什么的。
徐三晚知道了那个前方奔跑有着浓密络腮胡子的仇人是守备军里的一个连长,此人惯来爱出没街头巷尾,欺负弱小,常吃喝赖帐的。
还在两个月前他在张屠夫肉店买了三个烧猪蹄子,要回家独自饮闷酒,半路上居然被这人以征粮为名抢了去,此刻回想起这人的脸,跟他眼前约模看到的毫无二致。
两人一前一后奔进了山林,继续七弯八拐地追逐着,符连长这下真是哭气得不行,想停下来收拾了这小子,却被他手头两支盒子炮射得不住逃遁。
这会儿,符连长借着树桩的掩身,停下来用手枪与离他不到五六十米也挡树后的徐三晚对射。
山林幽静,枪声响过后,栖鸟惊飞,藏曽奔逃。
符喜借着有枪在手,暂停逃窜,可他知道枪里只剩两发子弹了,再打下去肯定唬不住人,只得出言恫吓。“小子,你想要杀了你阿叔我,还嫩着哩。”
符连长喊话之际将背身上的钱财拿出来一部份,偷偷扔在树下动物挖出的小洞里,踢土埋上,想着日后再回来找,不然背着越觉沉重的东西在身,恐怕斗不过后面那个年轻气盛不知死活的。
山林幽旷,声音传过来听得很清楚,徐三晚想了下喊道:“只要我还有口气,我一定咬死你,要不然你也别跑了,咱俩站出来,谁也别躲,开枪对射,看那个先死。”
徐三晚喊着话,把枪的弹匣退出来,掏出子弹装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