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用枪指着花二的日军士兵向花二开了一枪,他见同伙被干倒,立即勾动板机,可这一枪紧张之下,子弹从花二的脖子边上擦过,只灼出一道血痕。
坐榻榻米上的三人都给枪响吓将一跳,尤其是三斩联队长,他还看见闯进来的黑衣人手里递出一支枪正指向着他,若不是外面的枪响干扰了这黑衣人的神志,他手头的枪没准比外面的枪的响的更快。
“吔!”三斩大叫出声,他看见那支直逼他脸面的枪口砰的一响喷出了火腥子,心里那个恐呀,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枪口冲着脸面打了。
也该着三斩藤枝官大命大,他身边那忠诚的参谋官在枪响之前已举身向他的官长大人扑了过去,用自己当下的子弹当下将他爆了头,血液直喷在三斩太君的脸上,让他一下错觉得以为自己被爆了头。
这下子,坐另一边的山下芥木抄起桌上一碟子朝怪谭扔了出去,跟着就手翻起榻榻米上的矮桌子护着自己向怪谭扑来。
怪谭当下只顾着要三斩太君的命,一连数发子弹打出,却被对方用身上的尸体挡住,只得一发打中了他的腿部。
桌子向怪谭撞来,他只得闪身,同时递枪向冲他而来的人发射,却被人挥脚踢开他的手,枪都脱手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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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脚的力道让怪谭觉得这人身手强劲,不可轻敌,当即展开拳脚与之对战。
山下显得尤为勇猛,他也知道对手异乎寻常,可临到这要命的当口,他唯有打醒十二精神加上酒劲的发挥狂武一气,即使不能将对方打倒,也可拖得时间等来援兵。
两人在数十见方的房间里搏斗,翻来扑去,将房内的古玩字画冲撞得飞散跌烂,山下凭着一股子刚勇,倒也缠住了怪谭的沉着,虽也挨了不少拳脚,但对方要干倒他,也非一时半会能做到。
怪谭一心想着要三斩藤枝的命,寻着空隙就要对靠到墙角儿的三斩下手,自己也被挨了几下拳脚。
在第一声枪响之后,子弹与花二险命擦过,他顾不得摸一下子弹灼擦过的脖子,飞脚踢掉那士兵的步枪,冲过去要手刃对方,那人却吓得倒转身往门外逃去,嘴里大叫着,有敌人,有敌人。
数声枪响之后,徐家前后的院子就开始传出叫喊和疾跑的响声,花二虽飞刀将另一个鬼子插倒在门外的台阶上,但院子的鬼子已跑来向他开枪,他本想着转身去帮怪谭的手,却只得拔出身上掖着的盒子炮拦截冲过来的敌人。
徐家的三进院落,不但前院安置有守兵,就连中庭和后院都有值守的士兵,这时候都呼啦啦往中堂这边冲,两个鬼子首先从堂屋后穿弄奔了进来,给花二开枪干倒了一个,另一个急得撞进过道的另一个房子里躲避。
花二处于腹背受敌,已无法进得房里去助怪谭,只得推倒大堂上的一张欧式双人沙发,阻击大门外众多出现的鬼子兵。
但这时徐家的大门外和二进院的围墙里都响起枪声,两帮人已作好准备,以听到枪声为令,随即破门和越墙进来支援怪谭和花二。
徐府的大门给一发手雷轰倒了半扇在地,里面的鬼子发现有人攻进来,立即调转头与外面的人对战。
大门两边的营房里还不停有衣衫不整的日军拿着枪械奔出来,给扔进来的手雷吓得又钻回了屋里。
徐三晚从中院的围墙翻进昔日的自己家,他手里头抓着两把盒子炮,迎着院落里奔跑的几个日军走去,一边不住勾动手头的枪板机,将鬼子打倒在自己熟悉的小径和绿植下。
从后院不停赶来的士兵对他举枪还击,他还不知道找地方躲闪,心中腾起的一股家仇之恨让他几乎忘掉他自己。
后面一个跟上来的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国军士兵见他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分分钟下一个死的是自己,急得从身后将他撞倒在一处小花坛下。
“你这是不要命了!有这样打的吗?”老兵从徐三晚身上撑起自己身子冲他吼道:“多少鬼子冲了过来,下一秒就能要你性命。”
说话的老兵才蹲起身子,飞射过来的子弹有一发从他与花丛齐平的脑袋中穿过,他顿失知觉歪倒在地,这让刚从亡命中回过神来的徐三晚愣住了,只顾看着老兵的脸面慢慢糊上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