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促的数枪之后,这鬼子兵往窗口凑近要看里面的人死了没有,却给那头射来的子弹扫倒在独轮车上。
营门里再次冲出来的十多人,分两边压制敌人的火力,更多人趁此时刻冲到马路对面的房屋下向两头的日军还击。
“往那边走?我们不认识这里的路。”营长对跟着冲出来的几个游击队问道。
“往左边走是江岸,往右边走是林野山岭,但最好不要往城里钻,会连累好多人。”戴眼镜的那人说,这下他身边只剩下四个人了,原先还有八个的。
而原先的一百多点的国军俘虏,这下也剩不到半数了。
军营里聚拢过来的日军正向着大门外冲出来,给几个手榴弹飞过去,压回了军营里。
原先从正门偷袭鬼子的民间勇夫,分两边绕向军营后面,正好从后方打击那些攻击军营里出来的被囚者的日军。
这一小撮鬼子被两头挟击,被打得狼狈不堪,最后抗不住了,丢下自己人的尸体向着屋巷里躲了进去。
这时,梁晃带着二十多个穿着不尽相同手持各式枪支或是箭弩的乡民勇士出现这帮越狱抵抗的人跟前,大伙互道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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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不是说话的时候,鬼子在别处的部队很快就会回援过来,大伙赶紧引着鬼子撤,不要恋战。”
梁晃随即挥手招呼从军营里突破出来的人们向城外离开。
于是所有人向着一个方向往城外撤去,一边与追兵不停还击。
军营里原来留守的日军,这下还有百来人,由小队长指挥着追着逃离的人身后打。
“友军的兄弟,你们是有番号的吧?部队在那里呢?”跟着一起破营出来的当地游击队向城外突围的国军营长问道。
“咱是新四军滨江第三支队的,营部在三十里外的枫秋乡。”一个护着戴眼镜的男人跑去的游击队员说,跟着把脸朝向他身边的人。“这位是我们支队的副队长兼政委,前一阵咱们来浦滨接收一份物资,不幸被叛徒出卖了。”
营长向戴眼镜的副队长拱手敬道:“好汉,贵姓。”
“本人姓汪,汪月明,国军的兄弟要不先到我支队歇上一阵,等身体好了再走。”
“我们这么多人,打扰了怎好意思,再说有吃的么?”
“山乡林野到处都是吃的,只要有手有脚,保管饿不死,起码比鬼子的伙食要好。”
这时候在离日军江岸驻防站不远的路上,走着一队山木堂的狗腿子,为首的是那个干瘦老头姚爷。
这下他穿着西装半短裤,上身白衬衣套马褂,戴着黑色礼帽,跟在他身后的人大都不外这副模样。
姚爷昨晚被人往身插了数把小刀子,这下还是脸色苍白的强作精神,走路一腐一拐的,身边的年轻人不免为他担着心,用手护着他。
“三少爷,我姚鸦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心知肚明的。”姚爷瞥一眼他身边的徐三晚。“不管今晚这一战会是什么结果,也不管往下我是去是留,没准今晚我就死鬼子手上,都不管了,但你三少爷这件事非要我来办的,我姚鸦子绝没二话的,这不豁出剩下的半条命不要了。”
“我说你气色不行,屁话不少,咋不留着精神劲儿等下跟鬼子发威呢,可别把事搞砸了。”穿着山木堂着装的徐三晚说:“至于你事后是离开浦滨,还是继续留下来当狗腿子,我都有法子护你周全,你先考虑一下,这下就别说话了,记住了咱要怎样把江边据点剩下的鬼子再替换出一部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