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位洋鬼子的视线看去,一大遍高低不一错乱无序的屋瓦顶围绕其中的四方形屋围显得是那么突出。
看上去房屋是整体建了两层的砖木结构,一框儿的拱顶两边斜坡瓦盖顶,当中还可见到两处小开口的天井,但屋顶好些地方已出现破洞,加之所有墙上看得见的窗户都被木板钉封着,显然是之前已荒废下来的建筑。
房屋围绕的空地看上去超过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可见房屋的横纵都有数十米,如果真有数十人在里面负隅顽抗,可不是一时半回能打得下来。
“只要拿住身体正在恢复好转的传染病人,从他们身上提取的血液也可以用来救人。”史密斯回身又看了眼三斩大佐。
“既然是这样,那就不差这一时半会的。”三斩又一次走近窗边。“我这下担心的是能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用什么办法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请以我方的行动目的着想,这也是你们眼下急需解决的目的。”史密斯看着三斩太君那双露出杀气的眼睛,担心的道:“不要动用炸弹和火炮,要是把里面的人炸成肉泥,我们就得不到血液了,最好先采取劝降。”
三斩却置若罔闻的说:“该去抓的那个女人你们不去抓,却在这里阻挠我的军事行动。”
史密斯几近情绪崩溃,不由叫出一声,却去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问三斩道:“告诉我,山镇指挥部的电话号,我要让藤原组长来跟你说话。”
“不用给我施加压力,我没说过要动炮动炸弹,但你要拿住里面的人劝降是不可行的,非武力打击不可,这之前要取得胜算,是不是该有个慎密的行动方案?要不然你让你的几个手下打头阵?”
“你们两个确定,屋里真的没有隐秘通道可供里面的人逃跑的吗?”三斩看着站在一块的吴爷和姚伢子。
这话让两人一下难以回答,因为他们着实不知道屋里有没有地下室或者暗道之类的,这下都面面相觑,还是吴爷先开了口。
“队长,据我了解这处大屋围是百来二百年前就有的,最早是一户做酒水和酱料的富商建起来的,有部分屋里用作了工坊,后来因为争产分配不下,家族人一气之下将大屋卖了,接手的人将里面改成染布和养蚕做丝的,听我老一辈人说实际是用来走私官盐的,那会儿还把屋后面的河道挖通进屋院里,,,,”
“得!你就说有没有暗道得了,别扯这么多,这下有时间听你说废话么。”三斩打断吴爷的说话。
“要我说,真没有。”吴爷这话明显没有底气,说完还看了身边的老鸦儿。
“队长,我也认为是没有的。”老鸦头识趣的站在吴海一边。“这大宅子就我知道的也过手过几个主子手上,徐家人得势时还拿来酿过酒,实际上用来贩烟膏的,后面接手的人见时势不好,也丢荒在这里了,有人租了里面用来做车行,一些外来人占了这里栖身。”
“它因为离江边太远了,一直不入我的眼。”吴爷还嘣出一句。
三斩压住心头气,一一看过屋里的人。“诸位,这下不妨给本官出下计谋,看看怎样更有利于将屋里面的人尽数剿下来,我们该从那个方向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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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洋行实际是一幢私人式的建筑,屋后的窗户都是歌特式拱形窗,而且一排开出四个对半开的,窗帘也是四幅半开。
这下好几个人一排站在窗户前,隔着帘子偷偷向外望。
三斩与宫田本站在一个窗前,史密斯与彼得站在一个窗前,吴海与姚伢子站在一个窗前。
大伙都在看着那个大屋围,三斩首先问道:“该从那个方向攻进去?怎么攻?”
宫田本说:“队长,这个宅子很是古怪,除了正面一个门洞和后面一个水闸,别处再无门入,原来正面的房屋还开过几个商铺门面,什么时候已被砖砌了起来,一层的窗户都开在高处,还是那种通风透气的格栅子窗,二楼的窗户也都用木板钉死了,看来我们要从侧面用炸药炸开缺口,才好攻进去。”
“不是说好不用炸药的么?”史密斯听了身后翻译的说话,看向宫田本特行组长。
“炸药要的是通道,不是要屋里人的性命。”宫田本用大部分人听得懂的汉语说道。
“要不你说说用什么法子更利于攻进去?”三斩看向史密斯。
“我还是那句话,能不能先采取劝降,或者谈条件让他们先交出血浆?”
“支那人不打痛了是不会投降的,你就别幼稚了。”宫田本阴沉着脸道。
随后又用手去撩开些窗帘看着外面。“我们不能采取单向攻击,要同时从两边侧屋墙炸开缺口,分三批同时攻入作战,让屋里的人猝不及防,无懈顾及,这样更利于我们全歼作战。”
窗前的人都一下为宫田本说出的行动计划感到佩服。
吴海还率先发声道:“这办法高!”
“实在是高!”老鸦头也应声虫的跟着叫道,这让一旁的吴爷多少对他生出了些好感。
“有多高?”三斩看着两位马屁精。
“三四楼这么高吧。”彼得先生也不由得附和。
这些话让宫田本沉实的脸禁不住现些喜色,不自觉的将手上拿住的窗帘掀开更多,目光停留在那处大屋围某面屋墙上。
“就这么着吧,大佐,我立即下去布置行动,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另外,,,,”
宫田本还没有说完话,他头脸前面不过一尺距离的玻璃砰的一声崩散飞开,从外面射进来的一物瞬即击入他的额头,他直挺的倒向身后木板地上。
众人发现倒地的宫田本额头上的一颗血孔,都惊得逃离窗前,吴爷和姚鸦子更吓得逃到那边还贴着墙根儿靠着。
三斩一惊过后便即向屋外大叫道:“攻击!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