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慧慧听完徐冉的话,发现徐冉盯着自己看,低了低头,用眼角瞥了一下,徐冉还是盯着她不放。到底是年轻,没经历过生啊死啊的事情。再一咂摸徐冉刚刚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心态完全崩了,哇一声哭了:“姐,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徐冉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把程慧慧跟郑军,从同事口供里的“暧昧不清”坐实了存在“男女关系”。
“你别着急,警方会保护你的,你把情况跟姐说说”徐冉安慰程慧慧。
“我,我,我想想啊,那应该是两年前吧……”程慧慧轻轻咬了下嘴唇,抬起头,目光略过徐冉,仿佛穿越时空,定格在某个悠远的地方。
“有一次郑军老师在M市有课,我作为课程助理陪同。三天两夜的课程,最后一天课程结束的早,大概下午四点钟吧。会务组两个同事建议一起吃了饭再回家,郑军老师本来不想去,不过一想到自己爱人当天出差了,回家也没饭吃,就索性一起去了。其实当天郑军老师要是不参加,我也就不参加了,我是他助理,他参加了,我不参加感觉不太好。”
说到这里,程慧慧的脸又泛起了红晕,徐冉敏锐的捕捉到了,心想:什么叫不去不好,明明是这丫头崇拜郑军,没想到郑军还是有点个人魅力的。徐冉温柔的注视着程慧慧,鼓励她继续讲。
“吃饭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会务组的同事突然肠胃绞痛,把我们吓坏了,另一个同事开车,所以就带着那个同事先走了。我和郑军老师也没兴致吃饭了,打算回去。郑军老师问我住在哪里,他送我回去,这时候快五点了,晚高峰不好等公交车,他开车送我也方便,一脚油的事情。当时我挺感激郑军老师,没有架子,想的体贴又周到。”
程慧慧说到这里,服务生上了咖啡,她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脸上慢慢浮现出迷惑的表情:“郑军开车送我回家,大概开了十分钟不到,他说头晕,然后就越来越晕,送我回家会先路过他家,到他家小区,他就晕的没法开车了,他勉强把车停靠在小区边上,下车就吐,蹲在那半天起不来。让我自己打车回家。我看他都吐了,脸色也非常不好,就这样走了,回头公司领导再批评和迁怒于我。你也知道郑军老师这种级别的讲师,对外的授课费用是10000元/天。”
“噢?”徐冉听到这里,心生疑惑,这听起来像是渣男骗人上床的伎俩啊。但是徐冉总感觉郑军不至于呢,这个程慧慧明明就仰慕和青睐他,他可以顺水推舟的带她去酒店开房啊,犯得着演这么一出吗?
“然后你打算送他回家,再走是吧”徐冉问到
“对,其实我也这么大了,我也知道一个女孩子送一个男的回家,此时他家又没人,容易让别人说闲话。但是当时的情形,我担心郑军生病了,要是把他仍在大街上,万一出了意外,我一辈子都良心不安。即使看到路人突发疾病也不能坐视不理,何况是同事呢。于是我坚持送他回家,进了他家,就变得不可控了,他又吐了,吐完之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非要跟我发生关系。”程慧慧越说声音越小,后来就听不见了,低着头,扯着衣角半天也不肯抬头。
“之后呢?”徐冉问
“之后?之后郑军老师就睡死过去了,我想来想去,想过报警,但是又认为警察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谁会相信我主动跑到人家里去,又告人家强暴啊。再说我一个女孩子,这事情传出去多丢人,以后还怎么找男朋友了,权衡再三,我选择了忍气吞声。”
“那之后,郑军有没有找过你,要求你跟他发生关系?”徐冉问
“啊?郑军老师不是那样的人,之后他好像不记得这个事情一样,还是把我当同事”程慧慧又浮现出迷茫的表情来。
徐冉一惊,难道说郑军当时是被下药了吗?
“程慧慧,现在郑军被谋杀后焚尸,你和郑军是同事,你回忆一下5月8日前后,郑军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徐冉问到
“好像郑军老师最后几天来公司上班,有点心浮气躁,心神不宁,他拿了早餐到公司,直到下班都没吃;公司给他安排课程,他都推了,说过段时间再接课程;7号那天他们讲师团队在会议室开会,我看我们大boss正讲话呢,他突然站起起身走出来了,一般这种会议中途出来都是接电话,所以大家估计也没当回事。可是我注意到他出来之后,走出办公区,在走廊的落地窗前站着发呆,不停地抽烟。他最后一天上班是5月7日,之后我也再也没见过他了”
“好的,谢谢你,程慧慧,你的事情警方会替你保密的,你最近要提高警惕,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及时联系我,”徐冉说着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快速的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程慧慧。
程慧慧接过纸条,转身走出咖啡厅。徐冉也准备付账走人,一抬头看到程慧慧又折回来了,怯怯的眼神看徐冉,忸怩了半天才说:“冉姐,这个事情我谁也没说,今天既然跟你说了,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徐冉有点意外,不过随即猜到她要问什么了,笑了笑说“你是不会要问郑军是故意装作忘记了,还是真的不记得了?”
程慧慧看着徐冉眉目舒展,眼角含笑的样子,不好意思的笑着点了点头。
徐冉说:“我个人判断啊,他是真的不记得了。当时吃饭被下了药也说不定呢,他是尊重你,想保护你的,没看他自己吐得起不来,难受的很,也不让你留下来,让你自己打车回家。”
徐冉说完深深的看了眼程慧慧,这个傻丫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