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已买下了附近一个酒楼,贤弟不若一起过去,咱们吃点喝点,好好畅谈一番。”
买下了酒楼?
谢映登好奇的问道:
“二哥准备在大名府开一家凤鸣酒家吗?”
单雄信点头说道:
“我和三娘这次在邯郸,觉得与其出钱买情报,不如自己搜集情报,顺带挣钱……真定府有凤鸣轩、东京开封有凤鸣酒家,邯郸城有凤鸣酒楼,我们打算开一家凤鸣苑,贤弟觉得如何?”
谢映登一摆拂尘:
“那我得去给你看看风水。”
一直给别人看风水,如今自家人开酒楼,那没的说,一定要好好瞅瞅,免得出现什么纰漏。
路上,谢映登问道:
“需不需要先生送你一副字?”
“正有此意,不过先生的字一般,我其实想要蔡尚书或文和先生的墨宝。”
蔡尚书就是蔡邕,他身为历史留名的大书法家,书法作品确实更漂亮。
听自家男人这么说先生,扈三娘挽住了老单的胳膊:
“先生贵为人族圣子,夫君这么说有些失礼了吧?”
单雄信笑着说道:
“这是实话而已,我和谢贤弟在民宿住过,知道先生的书法水平……”
他给扈三娘说着现实世界,说着民宿以及赵大虎的龙王寨,还聊起了电影、游乐场、商场、超市等等,听到扈三娘心动不已,很想去现实世界体验一番。
来到两人买下的酒楼,谢映登看了看说道:
“对面街道直冲大门,容易犯冲,需要用强力的物品将煞气挡在门外……门头的匾额就别让蔡尚书写了,换个武将。”
单雄信问道:
“贤弟觉得谁写比较好?”
“温侯吕布!”
破这种煞局,让一个刀口舔血的将领出面就行,假如是更厉害的煞局,那就让各个世界的帝王或者关羽岳飞诸葛亮之类的人间神仙来写。
不过现在这个局面,倒不是多严重,乐子人吕布足以搞定。
走进酒楼,里面处于停业状态,单雄信准备好好装修一下,椅子全换成现实世界的皮革包面软椅,桌子是有机玻璃面的餐桌,包房里一水儿带转盘的圆桌。
至于盘子什么的,也都换成现实世界的工艺盘,酒杯什么的也都换成玻璃杯,主打一个现代简约风。
不过在现实世界是简约风,大宋的话,那是妥妥的新潮流。
来到楼上,其中一个包房里准备好了酒菜。
单雄信说道:
“等弄好了,让真定府和邯郸支援一些厨师,再问小七要一份烧鸡的配方,给大名府的百姓尝尝鲜。”
三人坐下来,扈三娘拿着酒瓶给两人倒酒,谢映登连连道谢:
“多谢嫂子!”
扈三娘说道:
“千万别这么说,我看了《兴唐传》,也知道我男人去了现实世界后,只有你牵挂着他,还写信询问,嫂子谢谢你,让我家男人不至于像个笑话一样。”
谢映登赶紧说道:
“单二哥义薄云天,是隋唐的英雄们对不起他。”
单雄信对这些事早已看开:
“往事莫要再提,如今咱们换了个世界,理应从头开始……这一杯,我提议敬李先生,他真正做到了凡人之躯比肩神明,单某佩服至极!”
一个做生意濒临破产的普通人,机缘巧合之下开启了书中世界,然后就孜孜不倦的提供帮助,这种精神,让老单佩服至极。
三人喝着酒,继续聊起了天。
另一边的客栈中,晁盖三人吃着买来的熟食,喝着打来的散酒,很是惬意。
昨天卖梨赚了点银子,所以今天改善生活也就变得理所应当。
当然,三人的酒已经换成了单雄信让人送来的高度白酒,喝了不仅能暖暖身子,也能让几天没喝过酒的三人过足酒瘾。
阮小二笑着问道:
“晁大哥从没受过这份苦,如今可还适应?”
晁盖吃了口羊肉:
“我自小家庭富裕,年轻那会儿又成了保正,还真没吃过苦,不过这种苦吃得踏实,吃得心甘情愿,尤其是加入麒麟村,过去的很多观点,都觉得太片面了,生而为人,就得把眼光放长远点儿。”
三人都觉得选对了方向,三阮的母亲如今还加入到麒麟村的纺织队里,一想到自己穿的军服有可能是母亲亲自缝的,小二和小五就与有荣焉,非常高兴。
两条街外,同样赚了钱的朱武领着杨春陈达,坐在一个饭店里,要了四个热菜,吃着喝着,偶尔还聊一下做生意方面的细节。
几人不远处那张桌,一个男子点了好几道菜,却没怎么动筷子,一直支着耳朵听三人聊天,听得差不多时,他结账匆匆离开,来到留守相公府的大门外。
没多久,王升从里面出来,这人赶紧凑过去耳语几句,随后快步离开了。
王升拍拍脑袋,自言自语道:
“看来还真是我想多了,不过几人都挺知趣,明日还是一起走算了。”
第二天早上,按照之前的约定,大家在大名府北门集合。
王升看着晁盖三人推着的小车问道:
“还真卖出去一些梨子啊?”
“托老板的福,遇到了识货的买主,要了一车梨,我们寻思着也不能空车去真定,就买了一些干枣,希望能卖给异族。”
朱武也有所斩获,还送给王升一个玉质笔筒求关照。
王升得了礼物,心里更高兴,连带着午饭也掏钱请了。
不过等打尖吃饭时,他就暗暗后悔起来,因为晁盖小二和小五三人太能吃了,一人炫了三大碗汤饼不说,还吃了两屉包子和好几张肉饼,简直就是饿死鬼托生。
谢映登喝了两杯茶水,吃了一碗扁食(饺子),还要了两份点心,吃得比王升都好,大家这才知道,这位道长昨天帮一个酒楼看风水,赚了五十两黄金。
如今别说朱武和晁盖了,就连王升身上也没这么多钱,妥妥的富道士。
王升坐到谢映登面前问道:
“道长懂得看相吗?”
谢映登抬头瞟了他一眼:
“略懂一二,不过先说好,人面风水涉及天机,收费比较高。”
王升赶紧讨好似的说道:
“我们一路结伴而行,这是百年修来的缘分,道长张口闭口就是钱,铜臭味儿未免太重了些。”
谢映登一摆拂尘:
“既是缘分,那贫道就勉为其难的帮你看看吧。”
他盯着王升看了一会儿,先疑惑,再皱眉,接着又倒吸一口凉气,还特意捏着道诀一阵掐算。
周围吃饭的朱武晁盖等人全都扭过脸看,让王升心里一阵发毛。
就在他按捺不住想问的时候,谢映登总算开了口:
“王老板早些年历经坎坷,吃了不少苦吧……”
王升听得腿一软,扶着桌子差点跪下。
一旁的晁盖看得心服口服。
靠,且不说道经之类的专业知识,光那阵又是皱眉又是掐算的表演,咱老晁就根本学不来。
怪不得谢道长能挣到钱呢,就这份演技,已经秒杀梁山一票人了……真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