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她还有些理智,就不会这样蠢笨地随他过来。
沈希紧咬住舌尖。
她咬得太重,舌尖被咬破,铁锈气渐渐地在口腔里化开。
胃里在搅动着,瞬时就犯起了恶心。
但沈希的声音没有分毫的颤抖,面容也是那般的沉静。
她低垂着眉眼,声音压得低低的:“对不起,陛下,我以后不会再那般了,我现在就回去……”
萧渡玄望向她,轻声说道:“眼下都到了,还回去做什么?去看看你的夫君吧。”
夫君,夫君。
他为什么在这时候才想起萧言是她的夫君?
沈希的心脏像被攥住一般泛起尖锐的刺痛,她的掌心尽是冷汗,更全然没了面目去看张太妃。
她几乎是在用全身的气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沈希垂眸说道:“谢陛下恩典。”
萧渡玄轻笑一声,将她放了下来,然后很是平静地说道:“不必多礼,小希。”
沈希身躯僵硬,在被他扣住肩头的时候,心弦更是紧绷得快要断裂开。
黑暗的情绪已经有些时候没有到访过脑海。
可此刻却像深色的潮水般,无声地将所有的思绪都给夺走。
沈希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保持着容色的沉静,一路走到监牢中的。
狱卒正在为萧言除去桎梏,这不过一个昼夜,他就好像是瘦了十斤似的,昏昏沉沉地往下倾倒,往日温润的眼眸里一点光亮都没有。
即便昨天已经见过他。
现下仍是有强烈的心悸感升起。
沈希眼眶红着,她很想去握住萧言的手,将他近乎被折断的腰身给扶起,扶得直直的。
可眼下她不仅什么也做不了。
晦暗里萧渡玄还在与她做着纠缠。
他的手漫不经心地扣住她的腕骨,进而探进柔软的掌心,冰冷的指节温柔又强硬地分开她的手指,插/入到每一根手指间的细缝里。
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敏/感的嫩肉。
酥麻的战栗之感无声地上涌。
沈希眸里含泪,却丝毫不敢反抗,她目光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夫君,看张太妃乱了神色,哭着将他扶起抱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