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也是要有限度的。
曾经他是很想让沈希有孕,可她现在身子太弱,根本无法去承受另一个生命的重量。
方才那样引诱他就已经很出格。
不过萧渡玄更忍不住地斥责自己,沈希在病中,难受昏沉也就罢了,他是清醒理智的,怎么能被她给带着走?
他是可以拒绝她的,也是可以推开她的。
在腕间被挠出第二道血痕的时候,萧渡玄到底是没再给沈希挣扎的机会。
他紧扣住沈希的腕骨,眸色晦暗:“再任性,就要罚你了。”
萧渡玄没有一字言说惩罚的内容,可即便是在昏沉中,沈希也下意识地噤声保持住了乖顺。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丰润的朱唇都被咬得发白。
等到沈希饱胀的小腹彻底平坦下来,萧渡玄才将她从浴池中抱出来。
她哭得很厉害,身上又没有力气,到最后的时候靠在他的肩头便昏昏地睡过去了。
曾经萧渡玄是那样盼望沈希能够有孕。
如今沈希可能会有孕的事,却变成一种恐慌笼在他的心头。
他们现在的关系很糟,沈希的状态又很差,如果那个孩子选择这时候来,他或者她的母亲一定不会接受的。
萧渡玄抚着沈希的额头,满心都是躁郁的情绪。
但天很快就要亮了,清早还有朝会。
他连多陪在沈希身边更久都做不到。
不是不可以辍朝,而是担心她醒来后看到他,心情会更差。
在离开明光殿前萧渡玄还是没有忍住,又吻了吻沈希的额头和脸庞,他将她额前的头发拨开,像是对待易碎珍宝似的轻轻抱了抱她。
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处,心魂亦像是连在了一起。
但这种幻想很快就消退了下去。
*
沈希再度苏醒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秋冬时节,天色时常是灰败阴沉的,殿内却是温暖明亮若深春。
沈希撑着手臂坐起身,昨夜的记忆像潮水般涌过来,仅仅是回忆起零星半点,便觉得快要被痛苦和自厌的情绪给压倒。
但她甚至不能说萧渡玄什么。
因为是她自己主动求/欢的,像个被欲念所支配的母兽一样。
只要一想到那时的言语和动作,沈希便几欲作呕。
但她的身躯是被萧渡玄调养成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