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彦压抑住心底翻腾的酸涩,拳头紧紧握起。
声音沉重而艰涩。
“他一直是我敬重的父亲,是我的骄傲。这二十多年,也算是父子和谐,家庭和睦。”
“但是现在,他想要要了我和我妈的命。因为他感觉,他已经完全起来了,再也不需要我妈那边的助力。”
盲人获得光明,首先是扔掉拐杖。
可是,他们不是拐杖,是家人。
但是,他那个好父亲,从来没有把他们当作家人。
他深爱的是钱娇媚,是钱宣洺。
秦知南定定看着温彦:“有的人就是伪君子,就是不凭良心。”
“温彦,当有人要你命的时候,你一定不要心软。因为……”
“当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他已经权衡了一千遍一万遍,而你,是被舍弃的那一个。甚至,你的死都不能让他心里起任何波澜。”
谢晏卿伸手抓着秦知南的手:“温彦,听我老婆的,千万不能心慈手软。”
温彦眼尾微微红了,却是郑重点头。
“我懂,我和我妈都懂,为了我们的命,也不能心慈手软。”
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一个护士探头:“温医生,院长找你。”
温彦猛然转头:“他知道我在这里?”
“不知道,是全院通知的,让你过去。”
温彦眯了眯眼睛,脸色不太好看。
不要问了,一定是昨天的手术的事情。
事情没有达成所愿,总要泄泄火。
温彦笑了笑,眸光渐渐坚定起来。
转头,推开门,大步走出去。
“想什么?”谢晏卿侧躺着,脸就躺在秦知南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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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南对于他这种随时求贴贴的行为,不知道怎么办。
想了想,毕竟是领了证的老公,那也就这么着吧。
“你说,这些男人是不是很恶心,明明有爱的人,却没有勇气直接共度余生,贪慕权势。”
“借了人家的权势,又不善待人家。等到用尽人家的人脉资源,功成名就,又想要弥补年轻时的遗憾。”
谢晏卿的脸蹭了蹭秦知南的手。
嗤笑一声:“有什么好奇怪的,这种就是精致利己主义,他只爱自己。爱着别人的时候,需要权势,于是舍弃恋人,选择少奋斗几十年。”
“得到权势了,再去弥补年轻时候的遗憾。他谁也对不起,只要自己舒服。”
“同样,他对谁都不能全心交付,也不会得到真心。”
接着嘿嘿一笑:“老婆,你放心,我是不婚族。”
秦知南挑眉:“不婚族,可是你不是结婚了?”
“我这个不婚族,是一辈子不离婚那一族。”
谢晏卿眉眼微微扬着,神情很是得瑟。
“一辈子那么短,了解一人都不够,朝三暮四,注定得不到真心。”
他的手攥着秦知南的手:“所以老婆,放心,我不是那种男人。”
秦知南低头看着他,然后笑了。
笑容很有深意:“你以为我怕?”
对于那样的男人,要么死要么滚!多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