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南和谢晏卿对视一眼,缓缓上了二楼。
整个房子都是古典家具,折枝花卉插屏,雕花栏杆,精美的屏风……
秦知南想不到,贺亦白这样的男人,竟然这么雅致。
二楼书房的门虚掩着,窗外大树丰茂,枝叶映着屋子里的灯光,在风里闪闪烁烁。
秦知南抬头看看书房门口,潇洒飘逸的“听风”两个字。
大概是贺亦白的手笔,学校里曾说,贺亦白当是云大第一才子。
推开虚掩着的门,屋子里灯光并不是明亮那种,是柔和的昏黄。
屋子除了窗户和门,周围都是书架,满满当当的书。
窗口一张硕大的书桌,上面笔墨纸砚俱全。
一个鬓发微微斑白的男子,手里握着毛笔,正安静的写字。
五官端肃,喜怒不露,身上倒是有岁月沉淀下来的儒雅。
书案上,笔锋圆润的一个“静”字,却隐隐可见锋芒。
贺湛放下毛笔,端详着那个字:“丫头,这个字怎么样?”
秦知南缓缓上前,低头看着那个字。
微微一笑,拽过一张纸,伸手拿过毛笔,蘸了墨,抬头看着贺湛。
贺湛没有抬头,还是低头看着秦知南的手。
秦知南用镇纸压住纸张,一手按着,一手挥毫。
眨眼间,就是一个锋芒毕露的“静”字。
字看着锋芒毕露,但是细细看去,又给人真正的沉稳宁静之感。
“好字!这瘦金体,有几分风骨!”
“您的欧楷也是大家风范,颇得精髓。”
贺湛抬头,眼睛里都是欣赏,小丫头有几分才华。
二十岁的年纪,字练成这样,已然是少见。
等到看清楚秦知南的容貌,又是微微愣了一下。
温和的眸光瞬间深邃了很多。
却是压下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多问。
窗外的树叶哗哗作响,屋子里开了空调,一片清凉。
贺湛指了指对面的圈椅:“坐。”
等到秦知南坐下,他亲自给秦知南倒了一杯茶。
“亦白说了,我的事情,多亏你提醒,不管如何,我要谢谢你!”
秦知南端着茶杯,眉眼温和:“您不必客气,贺大哥是我老公的朋友,提醒一两句而已。何况,只是提醒,也没有确切的证据。”
贺湛在秦知南的对面坐下来,看着杯中茶水,顿了顿才抬头。
“是真的!”
对上秦知南的视线:“你提供的线索是真的,他被人收买了,后面还有人。”
秦知南面容平静,眸光沉静。
这份淡定,让贺湛的心里忍不住喝彩。
很久没有看到这么聪慧而又淡定的姑娘了。
这气韵,就是他贺家也未必培养的出来。
可惜,结婚了。
“能冒昧的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不是他怀疑秦知南,而是,这个事情太大了。
后面牵扯的太多,就是他,现在也挖不出来。
越是这样,心里越是恐慌。
这种恐慌不是怕丢官,丢命,而是后面的那个毒瘤,危害的不仅仅是贺家,而是国家。
他隐隐觉得,云城的事情,也牵扯其中。
这样的大事,不应该是一个没有出学校的学生能知道的。
秦知南喝了一口茶。
“说起来匪夷所思,我是梦到的。”
“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