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气的不是猫,而是担心您还会调走,西宁对她来说,已经成了她的家,可您一旦走,她不可能不跟着您。”
“她喜欢这只猫。”顾怀山指了指裴遇怀里已经正舔着脚的飞龙:“可如今,她也不是那个畅快肆意的小丫头了,连喜欢的东西,都不敢表现的太亲近。”
裴遇眼角闪过一抹凉意,又很快压下去,他捻起茶杯,尽数饮下杯里的茶:“如今有宋晏辞站在她身边了,她可以喘口气了。”
顾怀山眼里再次闪过惊诧,却也带着愧疚:“你知道她和晏辞的事情了?”
“我观察过宋晏辞很久,那是个顶顶好的人,他有聪敏才智,也有格局魄力,脾气秉性也好,他的家里人也都尽数是好人,爷爷,这世上没有谁比他更适合阿己了,阿己需要一个热热闹闹的家,这一点,宋晏辞能给她。”
而他……
他和顾己一样,身上背着父辈血流成河的仇恨和责任,这就注定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像宋晏辞一样阳光明媚地活着,即便顾己对他有意,又即便曾经那些说笑的誓言和父辈谈笑间的娃娃亲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作数,他们也没有办法走到一起。
在寒冷之地潜行了那么久的阿己,他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阿己,就该有个如太阳一样的人陪伴在她身边,予她光明和温暖,也能予她一个家。
裴遇终究要走的,来人间也不过短暂一程。
孟淮之可以抱憾终生,又何必让顾己一生愧疚?
“宋晏辞足够站在她身边。”他又说:“爷爷,你心里也这样想,是不是?”
顾怀山苦涩难当,说不出话,只是点头。
“世上只有一个顾己,也只有一个宋晏辞,更只有一个孟淮之。”
裴遇说:“我们都不是应该沉溺在感情中的人,我们是缉毒警的后代,有些人能遇上是运气,这样的运气落在阿己身上,我其实特别高兴。”
顾怀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脸色凝重下来:“淮之,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太久没见家里人,我心里藏了许多话。”裴遇笑了笑:“想说的,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想说出来,您别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