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能听懂妈妈的话里面的意思,只是刻意回避,明知故问。
“我是说,明天正武就要出狱了,你最好不要再跟他腻歪在一起,引火烧身”,刘碧渠明明白白地说道。
“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韩灵秀怯生生地说道。
“跟那种人连普通朋友最好都不要做”,刘碧渠强调道。
“灵秀!灵秀!”韩卫国在餐桌前用筷子敲打着饭碗,大叫道。
韩灵秀笑嘻嘻地看了父亲一眼,随即对刘碧渠笑道:“妈妈,爸爸在叫你耶。”
“我的名字又不叫灵秀”,刘碧渠不耐烦地说道。
“这种语气,就是在叫你呀。”
“灵秀!灵秀!”敲击的声音更响了,频率也更快了一些。
“来了~来了~”刘碧渠无奈地应承道,
兀自低声抱怨道:“每次叫人都这样死阳怪气的,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
……
“来了~来了~”刘碧渠端着饭菜,走向餐桌,亮着嗓子叫道。
不一会儿,两菜一汤加大米饭便摆上了餐桌。
韩卫国正想动筷,突然见到陆正刚站在堂屋门口,正要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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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刚,不用敲门,赶快进来,坐下来陪我喝一杯”,转头对着刘碧渠说道:“赶快去把酒和酒杯拿来,愣在这里做什么?”
“正刚来啦”,刘碧渠看到陆正刚,热情地招呼道,随即转身回了厨房。
不一会儿,只听韩卫国再次大叫道:“灵秀!灵秀!”
刘碧渠赶紧拿着大半瓶白酒和两个酒杯,小跑着回到了餐桌。
却见韩卫国和陆正刚两人之间的桌面上,摆着一个整整齐齐的土黄色信封。
她已然猜到,陆正刚是来交房租来了,不由得心头一紧。
只见韩卫国转头冷冷地看向她,质问道:“是你叫正刚多付了房租是不是?”
刘碧渠慌张地摆手,欲要辩解:“额……其实……”
“谁叫你这么做的?”韩卫国厉声喝道。
陆正刚吃了一惊,赶忙打圆场,歉意地说道:“就算多付一点儿,其实也比周边的房租便宜了很多。”
刘碧渠闻言,松了一口气,急忙顺势说道:“对嘛,以那些钱在这附近是租不到这样的房子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在韩卫国的身旁坐了下来。
“就是说啊,大婶”,陆正刚尴尬地附和道,满脸真诚的歉意。
陆正刚将那装着房租的信封,往刘碧渠的方向推了一推,抱歉道:“对不起,缴得有些晚了。”
刘碧渠伸手接过,笑道:“不用跟我道歉。
“我也是看在你一个人养着弟弟妹妹不容易,所以七年都没有涨房租了呢。”
“说这些干什么?真是厚脸皮!”韩卫国羞耻地看着刘碧渠,怒道:“还不快把多余的部分拿出来还给正刚!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敢一个人自作主张要涨房租呢!
“难道世道变了吗?”
陆正刚赶忙劝阻道:“不用,叔叔,应该要涨的。”
“你不要这么多废话!赶快收下”,韩卫国吼道:“做人一定要有同情心和感恩的心,我们年轻的时候,比你们兄妹仨生活得要更苦,现在不都过得不错吗?所以,人,一定要对未来怀有信心。”
刘碧渠不敢违拗,不情不愿地将多出的钱拿出,递到了陆正刚的手里。
韩卫国满意地笑道:“这才是我韩卫国的妻子该有的样子!这才是做人的道理。
“你抽出1000块钱来,找个时间去买两件漂亮的衣服穿。虽然我的妻子不怎么出门,在家里也要穿得漂漂亮亮的,才能赏心悦目嘛。”
刘碧渠闻言大喜,感激地望着韩卫国,笑道:“老头子,你真好!”
如果不是陆正刚就在面前,她一定会抱着韩卫国的头,在他的额头上狠狠地亲上一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