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奕一个人享用完了宵夜,然后去屋里把睁着眼睛自己跟自己玩的江甜悄悄抱了出来。
路奕嘴角扬了扬,声音温温柔柔的:“甜甜,妈带你赏月,我们看月亮去。”
“嘻……咿呀……”
江甜挥舞着小短手,嘴里叽里咕哝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路奕把她裹得更严实了一些,横抱起来在院子里来回溜达。
第二天路奕醒得早,出门就看见背着一筐猪草回来的袁子凡。
那背篓堆的老高,一看就是起了大早出门干活的。
他回来后将背筐一卸,袁大妞笑嘻嘻凑上来道:“哥,猪草都打回来了,你顺手煮一下猪食吧,再帮我把猪一起喂了吧?”
江老太手把手拿着棍子教过她猪食的制作过程,可是袁大妞对这份没有前途的工作丝毫没有兴趣,能躲就躲。
袁子凡摇摇头,指了指江老太的房间。
袁大妞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压低声音道:“那老不死的懒着呢,估计没醒,我们小心一点她不会知道的。”
袁子凡摇头的幅度更大了,脸上有一丝犹豫,脚步要动不动的。
家里没有钟表,他一直摸不清具体时间,但是当看见另一边坐在屋檐下的路奕,他突然就放心了下来。
迈出的脚步也有了方向,径直去厨房倒了碗热水,随后“咚咚咚”敲着江老太的房门。
看完全程的路奕跟院子里被丢下的袁大妞神情俱是一愣。
路奕在心中狐疑,什么意思,把她当成行走的钟表了?
袁子凡敲门的时候还从兜里翻出两个拇指大的野果子,是他特意找回来的,他攥在手里摸了摸,敲门更起劲了。
快起啊!去医院赶早不赶晚!
这两人这么磨叽,是真心想带他去治病吗?袁子凡心急如焚,野果子都掐破了一个。
“谁啊!”
江老头喊了一声,不等外头敲门的袁子凡卖乖,下一秒屋内慌乱的声音一下子把江家熟睡的几个人全叫醒了。
“大柱!三柱!快来!你们妈又面瘫了!”
江老头惊慌的声音中,夹杂着江老太倔强的悲愤哀嚎。
接收完结果的路奕从小板凳上起身,哼着歌去厨房给自己和路母蒸了两碗蒸蛋,还有两个紫米味的粘豆包。
江老太这毛病说大不大,去医院花点钱就能好转不少,这笔钱江家拿得出来,没有到倾家荡产的地步,就是会捉襟见肘一些。
说小也不小,要是不去医院治的话,足足两三天,江老太是一个走到哪口水就流到哪的状态。
虽然说不痛不痒,但光是这样一个状态你就说看了闹心不闹心!
这是农村,江老头江老太都没老到不能动弹的地步,家里当家做主的还是江老头。
底下的几个柱子可以反对不给外人袁子凡治病,可要是有一丁点不情愿给江老太治病的意思,没两天村里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他们给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