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都是他们自己惹的,自然后果也要他们担着。
以为死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管?送了这点情报证明,便就不需承担自己所做的?
朱阳箐,你想多了,本王生来便不是什么有人情暖心暖血的人!
“是!”
听雨疑惑的应着,正欲转身离开。
“王爷……,臣女不易嫁,臣女不易嫁……!求您了,求您了……就算在此当牛做马,做婢女,臣女也不出这王府……!”
蓦然,李清云一阵哭喊声传来,几个侍女都没拉住,跌跌撞撞的奔了时吟床前,跪扒在床边拉着时吟的衣袖。
“王爷,求您,求您给臣女留一点脸面,可行?”
李清云衣衫有些乱,梨花带雨,泪流滚滚,当真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听雨望着这样崩溃突然不顾形象的李清云呆了一呆。
这……衣衫都未曾穿整,就穿着里面的雪白长裙跑了出来,这模样的李清云,听雨亦是第一次见。
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难免恻隐。
时吟将视线落了他身上,显有不悦。
“盯着做什么?你能替她做主?”
听雨一惊,慌拱手退了下去。
时吟平静的坐在床榻上,手里还捏着那信纸,李清云就抓着他捏信纸的手的衣袖晃。
任她摇晃拉扯了几下,他缓抬起手,将自己的衣袖从李清云手里轻抽了出来。
“这是圣上亲赐圣旨,你求本王也无用。”
话语无澜,甚至有着淡漠。
李清云一僵,顿在半空的手缓缓的跌放了下来。
她颓废的跌坐了地上,眼里一瞬没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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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明明是王爷您,请策的,您,是可以有这个权利收回这道婚赐的!……您,为什么要将臣女往死里逼?”
喃喃低语,话语吐的像个机械,她的眼里早没了焦距。
面对这样的李清云,时吟神色平静,视线未曾落她身上,就无心的盯眼自己手里的信纸,然后慢条斯理的折好,不急不缓的重收了信封里。
“并非本王将你往死里逼,是你自己选错了,不该选择这样的道路的。”
他平静的说着,收好信,将其压了枕下,这才望着失焦的李清云。
“你怎么就不怨自己?是自己选错了?来怨本王做什么?”
时吟深呼吸了口气,无澜的视线将她打量了一遍,略显怅然道。
“换个角度,若是本王无权无法做到这般,任由摆弄的,便不就是本王?现这般模样的,何曾不是本王?”
顿了顿,时吟忍不住替他的瑟儿难过。
他深呼吸了口气,亦心里不是滋味。
“……本王有自己心喜之人,你硬是插进来,本王跟自己心爱的人,何曾好过?”
“李清云,今日这般,参与进这场戏的人,都不好过,包括本王!……你觉得本王有权让你今日如此,便心宽了?——不会!”
“镜子上摔的裂缝是没法重修如初的,本王府上你曾踏入过,便让本王背了娶妃之实,于自己爱人面前落了污名,那芥蒂,会随我们一辈子!”
“如此……你还会觉得,本王便是掌权损利者,迫害了你?”
“——你错了,是你自己的愚蠢,让此局中人,都没法好过!”
李清云僵怔当场,被时吟说的无法开口,只眼泪如决堤般狂涌。
时吟所说本就没错,一切是自己太天真了,不过一男子,以为可以打败他去暖化时吟。
谁知……时吟爱那人这般沉,这般真情实意。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可,当知道自己错了后,她已没法回头了,就那样只能任自己随流沙沉沦,连挣扎的机会跟力气都没有!
时吟望了许麻木已只知呆怔而默默流泪的李清云,深呼吸沉叹了口气,避开她起身下了床。
“收拾好,开开心心去坐喜辇吧,你怎样闹都已改变不了什么了。”
时吟无澜的道了句,转身去屏风后穿戴。
将一件衣衫套身上后,见她还无反应,沉默了一秒,自屏风后瞄着僵坐床边地上的李清云。
“没有惹怒本王,你们李家,本王还可以照拂一二。”
话音温和了几分,道的平静无澜。
倒也不算要挟,时吟只是想告诉提醒,顺带算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