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廊拐角转弯过去,时吟再也支撑不住,捂唇急促的咳了声,一口鲜血喷溅而出,从指缝蹦出,啪嗒啪嗒的直往地上淌滴。
然后又被呛得一阵低咳。
捂着唇咳嗽,身体忽然摇晃了几下,眼前一黑,砰的一声,倒了地上。
“时吟?”
坐树上的古瑟见过时吟的操作后,亦是呆愣,却在看到时吟骤然倒下后,紧张的低唤了声,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脱口而出唤了时吟的名字。
脑子未思及,身体反应却快,他身影一虚晃,树上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回廊时吟晕倒的地方,骤然身影一晃现,古瑟已经蹲跪了地上,慌去扶捡,结果忘记自己手上的伤,一碰,痛得他倒吸了口冷气嘶了声,反应的缩回了手。
但望着双手只一顿,也顾不上那么多,忍着痛将人扶起躺靠了自己怀里,手心灵力散出贴了时吟的胸口。
“听雨!”
左右扫寻了眼,没有看到路过的家仆,无奈,古瑟只得大唤了声院子里的听雨。
院子里正吩咐事宜的听雨一惊,后反应的撒腿就跑了过来。
“古公子?——公子?”
正纳闷奇怪古瑟为何在此时,看到倒躺古瑟怀里的时吟,愣是惊慌失措的几步跨了过去。
“快命人传太医!”
一到身边,手上灵力未断的古瑟俨然道了句。
“哦,是!——来人,传太医!”
看自家公子蓦然昏倒,听雨有些六神无主慌神,经古瑟提醒才回头朝院子里大喊了声。
“古公子,我来吧。”
然后接了古瑟怀里的时吟,背着就往厢房奔,古瑟跟在身后。
送到房间,听雨将他家公子放了床榻上,将他身上染了血的外衣脱了盖了被子,又吩咐下人备来热水给他家公子将嘴角跟手上的血擦掉。
这些做完,御医都未曾到。
古瑟站边上,看听雨心神不宁的在榻边来回的踱,皱着的眉头眉梢跳了跳,无奈的笑笑道。
“霜雪天气御医许是不好走,要不我替你家公子输些灵力,先缓缓?”
听雨脚下步子一顿,僵愣的侍视线落了古瑟面上,恍神了那么许。
若不是他出声,他都忘记他还站这儿。
听雨将他从下往上打量了一遍,视线落在他端着仪态于身前却缠着纱布的手上。
顿了那么几许,视线与等着回应的古瑟视线对视上。
“不,古公子你自己还伤着,不宜!”
“无碍的,我不曾受内伤,一点灵力不碍事。”
古瑟着听雨的目光望了眼自己的手,后微笑着道。
说着自顾走了榻边,在床沿坐了下来,手上灵力运输,隔着被褥贴放了时吟的胸口位置。
听雨就那样木讷着,忘记了阻止,等他回神,便已这样不好阻止了。
古瑟一边输着灵力,片刻后,灵力未断,另手又去从被褥里拿了时吟只手出来探了脉搏处。
他不懂医,但自己有修行,于探脉还是略为懂的。
感觉时吟脉息慢慢平稳后,他便收了手,毕竟自己还有伤在身,过度输出亦会影响自己的身体。
刚停手,御医大冬天顶着一头汗急匆匆赶了来,他让了位置,同停雨站了边上。
“唉!……这王爷,怎得这般任性?都再三嘱咐了,伤势未愈之前不得再动武,这这这,怎就这般听不进去呢?”
御医把完脉后沉重的叹了口气,满是无奈,一面怨着一面提裾去了旁边案边起方子。
“这一伤脉动本的,又得多养些时日了……”
御医一面起药方子,一面嘀咕唠叨。
“喽,记住了,日后让王爷多注意些,你们多盯着点,这伤病若是再不好好将养着,方会落下一身毛病,王爷便就成病病殃殃一副羸弱美人身子骨了。”
御医写好方子甩手给了听雨,责备的叮嘱。
听雨听到后面一句‘羸弱美人’,愣是呆了呆,回神才连点头称好。
‘羸弱美人’吗?
脸色苍白胜雪,睫羽如扇团,闭着眼眸似忧郁温和的神色,此时,倒也有几分像了。
古瑟听着,盯着床榻上极是俊美的时吟,嘴角噙着笑,想象了下。
然后私下自顾的点了点头。
嗯,倒确实是……‘羸弱——美人’!
好在无甚大碍,御医递了单子后,便随侍女下去了。
望着御医离开,听雨盯着自己手里的单子看了一遍,目光投向了榻上昏迷未醒的时吟。
正犹豫之间,古瑟望着他微笑着开了口。
“你去抓药煎药吧,反正无事,我替你守着。”
古瑟突然这样的开口,听雨愣了愣,后忙点点头,拱手作揖,道。
“有劳了!”
“无碍。”
古瑟微笑着轻摇头,然后自然的就坐到了床沿。
听雨望着这突然不拘的古瑟,愣了会儿,后点头抓着药方子下去了,还顺带掩了房门。
屋里便只剩古瑟同床榻上未醒的时吟。
古瑟望着听雨离开关门,盯着紧闭的房门失神了许,才收回目光,视线落在时吟面上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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棱角分明,鼻翼高挺,眉眼如画刻意雕刻般的深邃英俊,明明没有那如深海湛蓝眸色的冷漠眼神衬托,却还是有着一股子的旁人勿近的冷漠。